两人爬上青砖台子,那里比迟念妤想象的视野还要开阔。
万家灯火,明明圆月,尽数收入眼底。
顾遇笙抬头看那轮几乎完美无瑕的圆月,是那样的皎洁,那样的明亮。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迟念妤忽然念起这句,引得顾遇笙侧目,却没有立即接茬。
微风拂面,晚风习习,花好月圆,比翼双飞。
顾遇笙觉得再如何惬意逍遥怕是也比不过今夜了。
他问:“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迟念妤不明所以,却也认真地想了想。
她说:“我想有祛病术,或者去病药丸。”
说完,她自己笑了,但顾遇笙却没笑。
“为什么?”
迟念妤看向远处,或是灯火通明处,阴暗晦涩处,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只是盯着一处虚无。
“那样...就可以消除这世上一切的病源。”
那样,妈妈就不会走了...
良久,顾遇笙走到她身侧,望着天边玉盘,也望着眼前之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丽江的第二天,两人很早便起来了,到了码头。
由于资金不足,两个人便秉承着体验生活的原则,选择了自已划船。
可他们对船桨的使用,都知之甚少,水没划开多少,都淋自己身上了,船帮又不高,基本上就是个有几厘米沿的,还不漏水的小竹筏。
结果,船还没走多远,下半身就已经湿了个透彻。
两人便干脆不划了,直接躺在小舟之上,任风吹浪打,任江水漂流。
江上清风徐徐,来往一叶扁舟,落得一身清凉。
回去换了身衣服,又吃了个午饭,顾遇笙带着迟念妤来到了马场。
迟念妤一看到这马,顿时有点望而却步的意思。
毕竟它那么高,她估计要得踩着点什么东西才能勉强上去。
而且它的脸还那么长,不比春花那么可爱。
迟念妤盯着一只黑马看来看去。
不过,它睫毛还是挺长的。
看马大叔问她:“小姑娘,要骑这匹嘛?”
还没等迟念妤搭话,顾遇笙牵着一匹棕身黑毛的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你骑过马?”
顾遇笙点头:“小时候骑过。”
顾遇笙问她:“怎么样?你要自己骑一匹还是我带你?”
他感受到她有一点害怕和踟躇,但还是想让她自己做决定。
迟念妤径自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目光坚定地说:“我自己骑。”
顾遇笙看着那凤眸里的果敢,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匹马的黑色毛发。
“我就要这匹黑的。”
看马大叔点点头,替她牵了出来。
他们和另外几个人组成一个长队,前面有人领着,就这样在丛林里走。
领队说了些注意事项,迟念妤听的很认真。
由于她没什么经验,年纪也小,于是黑马便打了头阵由领队牵着。
迟念妤踩着一个石阶,艰难地上了马鞍。
顾遇笙看见她上去之后才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马鞍上。
年源有一个自己的马场,在顾遇笙很小的时候,就带他骑过马,不要说这样在林子里慢悠悠地走了,就是在草原里驰骋,他也不在话下。
迟念妤一回眸,看见顾遇笙就在他身后,骑着那匹棕色的马,而他刚好也在看她。
目光交汇间,没来由的,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迟念妤轻声说:“像个将军一样。”
顾遇笙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