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大约五十来岁,算是舞场里除了迟念妤以外,最年轻的了,穿戴也很是得体。
他走到迟念妤面前,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邀请迟念妤跳舞。
“小姑娘,陪我这个老头子跳一场怎么样?我看你在这坐半天了。”
迟念妤想到俞云归确实跟她说过,一起跳舞的几乎都是不认识的,跳过几次就认识了。
她当时愣怔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当迟念妤要把手伸出去,硬着头皮跟他跳一场时。
俞云归及时出现了。
“我外孙女怕生,还是算了,我跟你跳哈。”
俞云归径自牵起那男人粗糙的手自然地走到舞池里。
迟念妤半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顾遇笙?你...”
没等迟念妤说什么,顾遇笙便拉着她离开了座位。
就好像在笙箫楼的那晚。
可与那不同的是,他们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
在昏黄又温暖的路灯下,在白发苍苍的人群里,他们跳错了舞步没有什么,穿着随意也没关系。
迟念妤问:“你怎么来这了?”
顾遇笙一只手轻扶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与她的小手紧握。
顾遇笙疑惑:“啊?”
迟念妤本以为是音乐太大声,所以顾遇笙没听清,便又靠近重复了几遍,谁知顾遇笙还是没听清的样子。
迟念妤这才注意到她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肩膀了,她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谁知就这样乱了舞步,迟念妤便一不小心趄趔了一下,顾遇笙以为她要摔倒,连忙手疾眼快地一把将其捞回了怀里。
这下迟念妤再看不出来就白活了这十几年了,她闭口不言,只是用狭长的凤眸瞪着他。
顾遇笙轻轻一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听见...”
你没听见,我看你是耳朵进的水流到脑子里了。
迟念妤在心里暗骂。
顾遇笙终于切入正题:“好像是鹿鸣城要检修电路吧,今天含灵大街以北十八点之后停电,电台刚好在那个范围以内,就只能停播了。”
迟念妤冷淡的回一句:“哦...”
迟念妤忘了这个公园几乎就是在顾遇笙家门前,他随便下来一溜达估计就看见了。
但是他说:“我是想去你家楼下找你的,但是我看见你屋灯没亮着,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你在公园里坐着了。”
“找...找我干什么?”
明知故问。
一曲终了,众人有的到座位上喝水歇一会,有的还停在原地等着音乐再次响起。
迟念妤也回到了自己带的帆布兜边上坐下,拿出保温杯喝了几口水。
顾遇笙眸子里含着笑意,将皓月星辰尽收眼底:“我还想喝你的清衡茶。”
迟念妤的保温杯刚好就泡了清衡茶,一拧开,里面茶香四溢。
“我没有多余的杯子了,要不然...”
她没有机会说完,顾遇笙便已经拿过水杯仰头喝了下去。
依然是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顾遇笙擦了擦嘴:“好喝。”
“......”
迟念妤接过杯子,未置一词。
她只当是夜色正浓,茶香诱人,又正巧是渴上心头。
有些人,有些事,她不从来都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