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凌念念并未抬头，低声开口：“煜铭，这么快就回来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却未传来，而是熟悉婉转的女声：“姐姐，我来看你了。”

凌念念抬头一看，凌霜霜正一脸同情的眨着眼看着自己。

她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姚芳：“伯母伤的重不重？”

没有得到回应，她又扭头看向凌念念红肿的双眼，心疼道，“姐姐，你看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真的好让我心痛呢。我刚刚去看爷爷的时候，听我爸妈说了，伯伯去了，姐姐，你一定要节哀顺便呀。这个家，以后，恐怕就得靠你一个人了。”

凌念念根本没有心情应付她，淡淡道：“凌霜霜，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来探望我妈妈的，那我代表她收到您的问候了。如果是为了看我的凄惨状况，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凌霜霜听到她的话，轻哼了一声，绕过床走到凌念念的身边，俯身在她耳畔讪讪道：“姐姐，你这就要赶我走吗？人家看了爷爷就过来看你，很有心的呢。姐姐这样对我，我可是会难过的。”

凌念念突然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她：“我说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所以，能不能请你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她右手指着门：“好走，不送。”

“啧啧，姐姐，这般光景了，你还是这么大的脾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凌霜霜捂嘴笑了笑，“既然姐姐这么不欢迎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这就撤了。”

走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姐姐，眼泪省着点哭，别到时候眼泪哭干了，想哭也哭不出来。”说完，“啪”的一声关门而去。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凌念念看到程煜铭走进来，身后跟着欧洋还有一名护工阿姨。欧洋手中拎着早餐，眼睛周围也是一圈黑眼圈，想来昨晚也是没睡好。

程煜铭从欧洋手中接过早餐，走到桌子旁，将早餐打开，对凌念念喊道：“念念，快来吃早餐，一定饿坏了。买了稀饭、油条、豆浆还有油炸饼，都是你喜欢吃的。”

他又指了指身边的护工阿姨：“这是姜姨，是很有经验的护工，以后阿姨住院就让姜姨来照顾。”

姜姨微微一鞠躬：“凌小姐好。”

凌念念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姜姨，朴实的穿着，淳朴的脸上满是皱纹，一双手也满是皱纹，想来是平日里忙碌留下的痕迹。

“姜姨，以后就拜托你了。”

“凌小姐尽管放心，程爷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做好。”

程煜铭走过来，拉着凌念念走到桌子旁：“好了，有姜姨在你就放心吧。快点吃早餐。”

“那你呢？不一起吃吗？”

凌念念抬头看着程煜铭，他的脸色也不好，应该是昨晚陪自己熬夜造成的。

还好有他。

程煜铭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细语：“我下去的时候吃过了，等下还有事要出去，就不能在医院陪你了。等我忙完了，就赶回来。”

“今天不是周日吗？还有工作要忙吗？”凌念念拿起油条吃了一口，嘴里咀嚼着。

“嗯。”程煜铭点了点头，“你吃着，我和欧洋先走了。”然后站在病床前看了看姚芳，才转身离开了病房。

上了车，程煜铭冷冷道：“去警察局。”

车子飞驰着朝着警察局开去，一路上树木和高楼不断倒退，程煜铭面向车外却看得入迷。

他脑海里都是凌念念昨夜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和痛哭流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