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旌戟仿佛能猜到容宴此刻的想法,眯起了他那双狐狸眼。
“他又瞎又瘸腿,还爱偷窥人,你真不讨厌他?这里没有别人,你就悄悄告诉我,之前我是开玩笑的,这里离监控远,他不会听到的,你要是迫于他的淫威才昧着良心的,告诉哥,我来救你出苦海。”
宫漓歌狠狠剜了他一眼,憋急了骂了他一句:“我讨厌你个溜溜球!”
景旌戟无语:“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呢?”
宫漓歌冷哼一声,再也不理会他,谁让他骂容宴是个瞎子瘸腿的。
萧燃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看吧,我把她哄好了,还试探出黑心肝在她心里的地位,钱就别扣了吧。”
萧燃一边将信息内容念出来,一边嘟囔道:“景爷果然是人精,先生心里想得什么他一清二楚。”
容宴心里明白,景旌戟只是太了解自己而已。
他刻意将话题带偏,还要贬低自己,让宫漓歌生气证明容宴在她心里的地位,顺便忘了哭,景旌戟是个人才。
“把钱转过去吧。”
“四亿?”
“总不能让他白替我哄女人。”容宴这会儿心脏已经好受了许多,宫漓歌是在意他的,会因为别人的诋毁生气,说明她心里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残废。
“是,先生。”
景旌戟看到短信到账通知信息,心情好多了,也不再去逗弄宫漓歌,静静看着现在的局势。
价格叫到了八千万,这次叫价的大多都是一些中老年人,难得遇上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财力比起那些小年轻又要有底气得多,八千万的势头还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直线上升。
景旌戟喝了几口酒润润喉,余光瞥向宫漓歌,眼尾的红色已经消失。
看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景旌戟这才开口:“齐家的人弄一副假画,也不怕被人拆穿,这假画可要她儿子劈腿重磅,一旦爆炸,齐家也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所以赵月才会将画放得那么远,这么远的距离,谁能肯定那是一张假画?”宫漓歌也没再继续之前伤感的话题。
“别人不知道,这画总会花落到某家的手上,如果齐家的人要拍下,恐怕她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天价。”
“天价不假,不过你以为齐家会让人这幅画流落到别人手上?反正发起人是齐霜,到目前为止齐霜也并未拿出任何公信证据,赵月完全可以弄假,这件事一过,又有几人会去追究?大不了她们花点钱捐给灾区,做做样子罢了。”
齐家人的劣根性宫漓歌早就领教过,弄虚作假的事情也没少干,这就是赵月的打算,只要画留在自己手里,话语权就在齐家人手里。
本来就是临时弄的这一出,还是一个孩子说出口的,没拿半点公信强的东西,就算出事她也可以推到齐霜的头上。
但这件事要是不暴露,那么齐家美名照单全收,还不用付出金钱,何乐不为?
不得不说赵月走这一步是高招,前提是在没有这幅真画就在现场,她一定天衣无缝。
“你倒是挺了解齐家。”
宫漓歌但笑不语,曾被她们那样伤害过,最了解齐家的不是夏浅语,而是自己,为了这份了解,她曾付出生命的代价。
宫漓歌的笑容神秘,景旌戟的目光时不时扫在那装着真画的木匣子上,“你拿着这么个重磅炸弹,准备什么时候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齐家人了,不知道到时候她们的脸上是否还能这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