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去逼栗漾了,她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你难道真的想看到她带着宝宝,一尸两命吗?”
蓝曦就栗漾为什么能从监狱里逃出生天的事情,至今都不清楚始末。
可是刚才傅凌恒走到一旁接电话的时候,栗漾苦苦哀求她的模样,至今让她心口泛疼。
栗漾无声流着泪,祈求她说:“蓝曦,我知道很多事情,我没有和你说,是我不好,但是请你相信我,相信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而现在,我必须……我必须要逃走,不然……”
她记得栗漾当时难以启齿,面色灰槁如纸,只是说让自己再相信她一次。
可能,她就自己怀孕的事情,真的无法和任何人说吧!
蓝曦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而且和栗漾多年的关系,即便是诸多不利的矛头都指向她,可看着她受伤的腿和苦苦哀求的目光,炙热的情感终究胜过了冰冷的理智。
所以,她当时和栗漾说:“那你打晕我,也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傅凌恒会误以为我是故意放走你的,避免他起疑,你一定要下重手,然后趁着我被你打晕这个节骨眼上,你赶紧逃跑。
我没有拔车的钥匙,你要是想逃,就赶紧逃!逃的越远越好!”
于是,就有了蓝曦被栗漾打昏头,后续栗漾开车逃跑一事儿!
“……”
傅凌恒腮线绷得紧紧的,听蓝曦的话,菲薄的唇不受控制的轻抖,想抿都抿不上。
凌枭不知道傅凌恒究竟对栗漾做了什么,可听蓝曦的话,他猜得到他一定凌侮伤害了栗漾。
想到这里,凌枭的理智再也不受控制,落下的拳头,仿若密集的雨点。
“傅凌恒,你要是把栗漾逼死,我他妈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你给她陪葬!”
傅凌恒被凌枭的拳头,打的一再趔趄,后退步子,可他,因为栗漾怀了他的孩子,而他有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一事儿,整个人思绪放空,双眼无神,忘了做出来任何反抗的动作。
到后来,还是医院的安保人员拉开盛怒的凌枭,一场男人间的打斗才算告一段落。
傅凌恒耳边听不到凌枭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听不到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只有栗漾前不久对他无助哀求的声音,一再在耳畔徘徊。
傅凌恒的身体,顺着依靠的墙壁慢慢滑下,最后,他支着一条腿坐在地上,将头深深埋下,整个人痛苦的神色掩于凌乱的黑发之下……
直到蓝曦过来查看他的情况,才听到他无比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颤声道:“……救、救她!”
……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栗漾崩溃到了极点,而她流血的身体和惨白的面色,揭示了她惨不忍睹的现状……
她哭着,混着额头的汗丝,密密麻麻的盈溢整张小脸,纠缠着凌乱的头发,整个人苦不堪言。
她知道她这会儿应该去医院,或许只有这样,她还能保住孩子。
可是一想到她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傅凌恒的人对自己穷追猛打,她根本就不敢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她怕她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保护不了肚子里的宝宝不说,还会被傅凌恒折磨的半死。
她实在无法再承受丝毫对她不公平的对待了,她现在,连正常喘息,都已经成了奢望。
腹部的疼痛感,仿若有机器在里面搅拌,疼的她直倒吸冷气,连再继续开车逃跑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费力的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栗漾顾不上蒋夫人现在还会怎么继续威胁她,她准备打电话给凌枭,让凌枭带着药品过来找自己。
她为了避人耳目,没有办法去医院,那她现在流产了,只能自己想办法自救。
可刚将手机开机,她还不等从通讯录里找到凌枭的手机号,蒋夫人的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
那一瞬,栗漾恍惚了一下,随即心脏“咯噔”一颤。
自己刚将手机开机,这个女人的电话就打来了,恍惚让栗漾有一种自己一直被蒋夫人盯着看的错觉。
就包括傅凌恒怎么凌侮伤害她的事情,她也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栗漾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和蒋夫人斗了,却也想到,她为了让自己为她效命,搞了这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让傅凌恒最爱的女人顶替自己入狱,该说不说,这招真的是狠、也够绝!
一旦有一天自己不听从她的话,不按照她的话去做,她就使出来这张王牌。
到时候,傅凌恒一定会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恨不得扒了自己的一层皮!
深呼吸一口气,栗漾尽可能平复心境,咬牙忍着抽筋剥骨一样的疼,接了电话。
待电话接通,她颤着嗓音,有气无力的问:“看傅凌恒恨我恨得要死,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这下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