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错，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看到了栗漾？看到了那个曾经被他逼死，如今叫他浑不欲生的女人？

“……栗、栗漾？”

傅凌恒艰涩发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嗓音带颤，就连同刚刚扶住栗漾腰身的那只手，手指也在轻颤。

栗漾听到傅凌恒在叫自己，她望着男人的俊脸，眼眶瞬间干涩潮红。

过往的记忆，也如同潮水涌动，一并在脑海中翻滚，提醒她曾经或是甜蜜、或是痛苦、或是不堪的一切……

正失神，栗漾只觉得自己腰间那只手，突然发紧，牢牢地攥住了自己。

“嗯……”

“栗漾，你没死，你没死，对吗？”

傅凌恒情绪变得激动，一瞬间，他死寂的心底，仿佛星星之火死灰复燃，以燎原之势侵蚀他的每一寸皮囊、每一处骨血……

栗漾没死，让他痛苦自责、内疚了三年之久的栗漾没有死，这于他而言，无异于是山穷水尽处，又逢新生。

那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欣喜，一种穿越苍苍莽莽、跨国万水千山寻觅，终究没有被辜负的欣喜。

被傅凌恒认出自己，栗漾瞪大瞳眸，僵硬在原地，如同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眼神变得空洞的瞅着眼前这个大为失色的男人。

她做不出来回应，亦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无声看着这个曾经把她逼入绝境、让她连丝毫活下去希望都没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