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恒被栗漾的话问的一言不发,眼里有异样情绪涌动。
虽然他在别人看来活的好好的,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杀伐果断的傅氏总裁。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三年来,在无人的寂寥夜晚里,他时常彻夜未眠,想着当初栗漾在他眼前绝望坠崖的一幕。
这三年来,他在无声无息间自我折磨。
很多时候,自己陷入到一个怪圈里自责、唾弃自己、厌恶自己,这样自我怀疑的人格,远比外人喊打,内心上更煎熬、更受折磨。
而这一切,他没有和任何人说,也没有任何人会懂,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自我虐杀,把自己如同蚕蛹,束缚在自己结成的茧中,最终作茧自缚!
再抬起眼眸,他说:“既然恨我,那就继续恨下去好了。恨,总比你躲着三年不出现要好。”
“……”
栗漾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傅凌恒,随即,轻吐两个字。
“疯子!”
傅凌恒不否认自己是疯子,但凡他还有点理智,都不可能把事情搞到现如今的地步。
默然不语的抬手,他将手趁着栗漾不备,放在了她受伤的左腿上。
虽然隔着被褥,可当傅凌恒掌心触碰栗漾,被栗漾发觉那瞬,她还是本能性的腿部颤抖了一下。
“别碰我!”
她厌恶发声,言辞和语态,难掩对他的排斥。
她这条受伤三年多的腿,谈不上已经彻底麻木,但是和正常的右腿比,终究这里面时常会在阴雨天,发涩的难受。
而让她一条好好的腿,成了现在的样子,均拜这个男人所赐。
虽然栗漾排斥,但傅凌恒并没有拿开手,不仅没有拿开手,还固执的按着栗漾的腿,不让她乱动。
过了好一阵,他说:“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腿。”
“呵……”栗漾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再抬手去碰傅凌恒的手,她冷言道:“我不需要。”
伴随话音响起,她扬手,一把扯开傅凌恒搭在被褥上的手。
傅凌恒的手被丢开,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再去看栗漾,只见栗漾已经躺下身体,侧卧到一侧,背对着他。
“出去!”
栗漾冷漠的下了逐客令,待傅凌恒的态度,显而易见。
傅凌恒被置于一个着实尴尬的境地,他不想走,可面对这样的栗漾,他还无能为力。
过了好一阵,他像是没话找话似的,问她:“你现在住哪里?淏淏……身体怎么样?”
他和淏淏为数不多的对话中,他能看得出小家伙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本能的,他认定淏淏身体之所以不好,是当年栗漾怀他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栗漾不理会傅凌恒,只是眉头皱紧,放在被子的手,一再捏紧被角。
“对了,这三年多,你和蓝曦有没有联系?那丫头好像谈恋爱了?”
“还有,我听淏淏说你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生活,是因为有工作才回国的,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