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将乔卿酒细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看向尉迟承悦。
声色平静地说:“她是本王的人。”
态度显而易见。
而后,尉迟承悦在墨霈衍清冷的眼神中,咬牙走了。
乔卿酒感受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眸光轻闪,不知想着什么?
而后,她抛弃凌乱的念头,抬眸望着他。
“墨逸轩怎么回事?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墨霈衍视线紧盯地上血腥尸块。
过了好半晌,才道:“当初叛军杀到皇宫,皇兄惨死,禁卫军尸横遍地。他还小,被吓到了,曾几度想要自缢,是年情花了很大功夫,才将他的命保住。但对血腥的场景一直很恐惧,这也是他不敢处决任何人的原因之一,不过这段日子,有些改变了……”
墨霈衍目光望向了她,他很清楚,墨逸轩能有改变,是因为乔卿酒。
乔卿酒没应声,她脑子里,蹦出来一个词:创伤性应激障碍。
望着这一地碎尸的场景,她想,望见这一幕的墨逸轩,内心肯定很恐慌。
地牢里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墨霈衍四下望了一圈,便道:“阿酒,本王要去趟皇宫,你随苏……”
“我和你一起。”乔卿酒不做掩饰,“我不太放心墨逸轩。”
墨霈衍抿唇,点头牵着她离开。
却在转身时,乔卿酒蓦然停下了脚步。
她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地牢墙脚,望着那鲜血淋漓的断掌上挂着的铃铛。
铃铛染了血,但铃铛繁琐的纹路,还是让她蹙了眉。
她伸手想去捡,便被墨霈衍抓住了手。
而后,侯在一旁的手下,连忙上前,将铃铛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
乔卿酒道:“这铃铛,是乔经义赠给张氏的礼物。乔妤和她的孪生哥哥一人一个。”
“乔和顺?”墨霈衍眉心不免一蹙,他冷眼扫向金铃,沉声道:“传本王令,命梁射突袭调查乔家兵营,擅离职守者,军法处置!”
“是!”
*
将军府,议事厅。
乔鸿信听闻皇宫来人,眉心紧蹙。
摆手挥退下人后,让厅中人稍安勿躁,自己整理衣袍就到前厅相迎。
待魏公公宣完,让其带客商进宫面圣的圣旨,年回勾着唇,轻笑。
“乔将军深夜还未入寝,倒是令下官敬佩。”
“帝师大人说笑,老夫早已入寝,是听下人来报,便慌忙前来接旨。”乔鸿信起身,接下圣旨,“帝师大人,不知这深夜,皇上召老臣入宫,所为何事?”
“下官不知,只是命下官,务必请将军府所有客商,前去皇宫一聚。”年回视线扫了一圈,跪地的除了乔府上下,未见一个生面孔。
他笑:“不知贵府客商现在何处?既是住在将军府的客人,为何皇宫来旨,都不曾出府跪迎?”
乔鸿信对上年回讥讽的眼,不疾不徐道:“如今已经子时,耶律公子他们忙碌一天,早已睡下,老夫以为皇上只是宣老臣有事,便未通知,帝师大人稍等,老夫这便叫醒他们,一到进宫。”
年回不吭声,抬手做‘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