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移回了视线，他眸色挣扎地望着面前的人，却没出声。

姜睿慈突然一声冷笑。

“原来，你现在将我当成仇人！原来，我辛辛苦苦找了三年的人，现在只当我是仇人！还要杀我！”

“好！我让你杀！”姜睿慈拽着夏允的手，将剑往自己脖子靠近。

“我曾经说过，我姜睿慈这一生都将小夏视为最重要的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所以你要杀便杀！不用等到去什么京城，就在这杀！当着大家的面杀死我，杀死我后，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仇人！”

腥红的眼，带着失望和怒气。夏允没有动手，而是将剑死死握住，没有让姜睿慈得逞。

姜睿慈吼道：“你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杀我吗？杀啊！突然消失三年，我找遍天下都没有你的踪迹，而你一出现就是来杀我！既然如此，那就杀啊！当我这些年的情义和执念都喂了狗！”

怒吼声让夏允的脸彻底呆滞，望着这张脸，他甚至分不出到底是真是假？有些慌乱的他，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姜睿慈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望着他的样子，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又自嘲地笑着、直接坐了回去。

他抬起桌上的酒，狠狠一口灌进肚子里。

‘砰’的一声，酒盏砸在桌上，让呆滞的夏允，都惊了一跳。

只见姜睿慈盯着他，满脸黑沉。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你刀剑相向！是我看走了眼！是我一腔热血，付错了人！小夏，我对你，太失望了！”

夏允握着剑的手，不由得一颤，剑险些拿不稳。

他握着剑垂在一旁，俯视着对面男子那愤怒的脸。

挣扎许久，夏允拧着眉，对他说：“我会查清楚。”

“好！发生什么事你赶紧查清楚！夏允！我真的从没想过你会成为这样的人！等你查清楚，知道与我无关后！你要跟我道歉！但我不会原谅你！你划在我脖子上的这一刀，划断了我们的情义！我姜睿慈，这一生就当做没有认识你夏允这个人！”

“睿慈！我……”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打断了夏允的话，他收回焦急而出的手，扭头望着声源处。

那里，乔卿酒正一脸失望地望着他。

她的面上，带着嫌弃而戏谑的笑容。

“三两句就能说动你，果然了不起！”乔卿酒勾着唇，问他：“夏允，其实在你心里，你的恨意从来都不明确！你一路追凶，其实是想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害你的人？你甚至想说服自己他不是！你来见他而不是直接动手，是你想要证明他不是凶手！想要证明，他还是你记忆中的姜睿慈！对吧？”

“不是，我……”

“三年！”乔卿酒不给夏允说话的机会。“一千多个日夜！需不需要我当众给你回忆一下你经历了什么？需不需要我再跟你复述一下，寒荠为了你的命，求了多少情，磕了多少个头，才一次次捡回你那条命？而你呢？随意两句话就已经相信了对方，睿慈？这称呼可真亲切！亲切到让我觉得千里迢迢来找你，很不值！”

夏允一愣，他没看过这般冷漠的乔卿酒，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嫌弃，让他心头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