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橼勖周身只有双眼能动，他抬眸，望着墨霈衍，“你知道，阿酒当时醒来之后，有多绝望吗？”

心知他所说是何时的墨霈衍眉心蹙了蹙，竟是下意识逃开了橼勖的注视。

他说：“那事，是本王让她伤心了。”

“我一直觉得，小酒的眼里有光！靠近她的时候，我觉得她仿佛能将处在黑暗中的我照亮。但那天她醒来后，我在她的眼里看不见光了……”橼勖掀了掀眼皮，眸光转到乔卿酒身上。

“她还是会笑，还是会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她的眼里，却再没有出现过光。好不容易去了趟京城回来，有了点改善。你又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将悲伤再回忆一遍，摄政王，你可知她已经做好打算，要流浪天涯了？”

墨霈衍：“本王说过，这一世绝不会让她同前世一样奔波。”

“但你已经伤透了她的心！既是对她如此情深，当时为何要这般绝情？”

墨霈衍：“……”

他拧着眉，想了想，说：“定是脑子进水，傻了。”

橼勖：“……”

“这丫头，好傻，得知当时遇险的是慕容，她便执意要同我一道去救人。我知道，那是因为慕容是你表弟。但没想到，会因此让她受苦……”

风吹过一阵，橼勖神志不是很清，闭眸感受了这阵风，再继续道：“你不知，从皇宫离开，到救人的一路上，她都在念叨着你，说要抓紧办完事回京去找你，我看得出，她很爱你。”

墨霈衍垂眸，许久都没有回应。

最后看橼勖快要睡着，又忽然笑道：“你告诉本王这些，岂不是在告诉你自己，阿酒对你没兴趣？呵！你刚还说要和本王为敌，你现在有和本王为敌的筹码？”

“有。”橼勖眼眸眨了又眨，最后艰难抬眸，看着他，“小酒现在对你死心，恨你，就是我的筹码。她不原谅你，我就有机会！”

“你不会有机会的。”墨霈衍笑笑，“不过本王，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姑娘。”

“嗤……”橼勖笑笑，体力再无所剩的他没应声。

四目相对着，谁也没再继续说话。

随即，年回去而复返。

四人再次动身回灵药谷。

年回将橼勖扛在身上，见人昏睡，不由扭头看了墨霈衍一眼。

“主子，您刚才和他聊什么呢？为何属下到的时候，他好像在笑？”

“本王说……”墨霈衍看向年回，笑：“说给他介绍几个姑娘。”

年回：“……”他咋那么不信呢？

“主子，现在灵药谷有难，尉迟承悦还没赶来。您是先趁王妃昏迷，带她回京城，还是要解决灵药谷之危再走？”

俩人已进了灵药谷，墨霈衍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年回一眼，又垂眸看向怀里人的脸。

面色挣扎着，久久没有应声。

“主子！”年回又叫了一声。

墨霈衍才回过神，抬头望着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