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怒道:“你是不是存心想羞辱我?”
“我是存心想带你风光一场。”
“……”
“你且等着,本少爷带你赢几回,到时候你只管跟着我跑就行。本少爷就是看不惯他们嚣张的气焰。”
“可我压根没想上场啊!若出了岔子,我可……”
“你可以。”池映寒一本正经的又将折扇放在顾相宜薄唇处,“我明日非要带你赢一场不可!信我!”
“我信你个头啊!”
顾相宜可压根没想去,且她深知前世在马球大会上,顾相情是摔断腿了的。
但具体如何断的腿,她并不知晓。
池映寒见她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你说这好好的姑娘什么才艺没有?
偏偏不见她何时高兴过,除了哭便是闷气。
池映寒摇了摇头,从顾相宜对面挪到顾相宜身边,骤然挨近了她。
顾相宜惊得霎时忘却了愁虑,瞪大瞳眸警惕了半分:“你又做什么?”
“瞧着你到现在还不高兴,告诉你个让你高兴的事儿。”
“你还能有让我高兴的事儿?”
她不跟他干仗便不错了,还高兴?
池映寒朝她身边靠近着,见她有意躲闪,道:“真的是让你高兴的事儿,听了不高兴你扇我!”
见他答应,顾相宜这才不躲了,听他在自己耳边讲道:“来的路上没敢跟你说,怕你太高兴了让他们看出端倪,现在本少爷能说了——回门前一天,我把送给顾家的聘礼中的所有田产铺面契单都落到顾相君名下了,你继母那娘仨迟了一步,半点产业都没分到。”
“真的假的!”顾相宜惊呼,眸中瞬间起了神色。
池映寒一提起这事儿,自己便捧腹大笑起来:“当然是真的!你没见今日你继母脸上的憔悴?估计听闻此事,嘴都气瓢了!哈哈哈哈!”
池映寒笑得下意识拍着顾相宜的肩膀,对于暗中搅和他们美事的举动相当骄傲。
顾相宜本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瞧着柳如歌一脸苦色,没想到是池映寒搞的鬼!
这才想清楚为何柳如歌今日一反常态,唯唯诺诺的,她心中顿时解了口恶气。
只是……
“你为何帮我?”
“这还用问?你现在是我池家的人啊,我不帮着你,难道还帮着他们娘仨去?”
池映寒说得轻松,可顾相宜还是不解:“可你明知我们这夫妻是暂时的。”
“嘿,现在你知道嫁到池家的好了吧?纵使是暂时的,也是我池家的人,只要你还在我池家一日,便没人敢欺负你。就那娘仨,也只能在你家耀武扬威,在池家眼里狗屁都不是!你须记着,你现在是池家的人,不用怕他们。日后他们再敢欺负你,你干脆上去一脚踩他脸上,你看他是不是只有受着的份儿!”
顾相宜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就这么看着一脸正经的池映寒,顿了顿后,突然道出一句:“谢谢你啊。”
顾相宜前世的婚姻里,夫郎从未为她说过话、出过气。
许是有些意外,纵使眼下这无赖是为了池家颜面才护她、说出这话,她听来也是开心的。
“怎么样?就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嫁到池家也没那么倒霉了?所以你用不着要死要活要同归于尽的,就算你我只是暂时的,但池家的财产是实实在在给你的,你能享的福多着!待会儿把车驶去明满楼,吃些招牌菜!带你快活去!顺便还要买份卤猪蹄!”
“晌午刚吃了那么大一桌,晚上还吃?”
“就他们那席?可别提了!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我们家里平日晚宴都比那强。你那继母可不是个当家的东西。”
顾相宜虽知不能乱嚼继母的舌根,但遇上这么个能替把她心里话都骂出来,且当面背后都敢和柳如歌对着干的,顾相宜心里着实舒畅了太多。
惹得顾相宜不知觉的扬起嘴角,果真被他带得高兴了些。
池映寒见顾相宜不再板着个脸。
三日了,可算是见着顾相宜笑了一回。
“这就对了。我跟你讲,人活着就得乐呵点,别愁眉苦脸总跟自己过不去。走,我带带见见什么叫真正的大席!”
马车拐过街头,同另一马车擦过,车内一脸愁绪的安瑾瑜骤然听到池映寒高昂的嗓音,他掀开车帘去看,见那车内的顾相宜和池二的身影若隐若现,有说有笑。
安瑾瑜的神色瞬间凝重了。
想来传言是真的,顾三姑娘和池二早就暗中勾搭,不难料想后来的换亲。
安瑾瑜只叹自己当日回房求祖母明鉴,可外面的红花传闻却越来越凶,满城皆知顾相宜是个不育的。
只有他一人知晓流言是假,他太了解顾三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