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听后,心里“咯噔”一声。
忽然想到是这个理,少夫人近来绷得太紧,这时候池二出了这事,说出去更是给她添乱。
池映寒见她平静下来,又道:“再者,她昨日才交还棍子,今日出事,你觉得万一不慎传出去了,岂不是打她的脸?!”
宁儿一想,觉得也是。
可又一想,她又觉得不对。
“少爷,您这说来说去,我岂不是要帮您瞒着了?这不行,这可是对少夫人不忠的事儿!”
池映寒着实搞不明白这个傻的,说她傻,她是真傻。
“你怎就想不明白呢?这事儿现在告知她,一来气大伤身,容易落病,二来让她被打脸。她抓了我,还能让她添光加彩不成?你若怕被说不忠,那成,我只让你帮着瞒几日,让她缓几日你再说这些,又不伤身,而且该告诉的也告诉了,岂不是更好?”
宁儿头脑笨了些,想不明白这些环节,可还是觉得少爷说得有些道理。
于是,她便也答应帮池映寒瞒几天。
待顾相宜晚上见到池映寒,问宁儿怎么回事的时候,宁儿万般无奈的道:“少夫人,我……我今日晌午不小心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少爷就已经回来了……”
这还是宁儿生平头一次对少夫人说假话,她起初还犹豫着,但看着顾相宜身体单薄,气色不佳的模样,宁儿心里惶恐,极怕她气得重了。
许是少爷说得对,她告知少夫人地窖一事,也需过两日,待少夫人缓过来一些的。
若是直白的告诉她这么荒唐的事儿,将少夫人气得直接病了,她更担待不起。
但出乎宁儿意料的是,顾相宜只叹了口气,道:“无妨,你和采薇这两日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但宁儿却是不走,道:“少夫人,少爷今日叫厨房又做了些燕窝,想来给少夫人补补身体。”
顾相宜听闻这话,方才抬头问道:“池二嘱托厨房做燕窝?”
宁儿答道:“正是。少爷这会儿还在书房读书,他说让少夫人吃完便早些睡。”
顾相宜听池映寒要给她燕窝吃,本就觉得突兀,宁儿这么一解释,她便懂了。
“敢情是盼我早点睡,我睡实了,他也好回房来睡,是不是这个意思?”
宁儿抿了抿嘴,低声道:“少夫人,奴婢蠢了些,奴婢还是觉得……少爷许是也希望少夫人好生养身体吧?”
顾相宜瞧着宁儿单纯的模样,食指怼了怼她的脑袋瓜,道:“你呀,就是个傻的,池二那鬼脑袋瓜里的主意多着!至多也就是为我好占一半,另一半还是为了将我哄睡了,他好抱着被褥钻进来,不信你今夜同我一床,看看他会有何举动?”
宁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仿佛觉得自己夹在少爷和少夫人中间,辨不清他们俩谁的道理对。
听少爷的话,觉得少爷有理。
听少夫人的话,觉得少夫人也有理。
但宁儿看着顾相宜面容憔悴的模样,这一次,她是斗胆站了池二这边。
她虽是发自内心想为少夫人好,却还在心里不停的向着南月发誓:欺瞒主子的事,仅此一次,若有下次,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