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映寒就这么看着自己发愣,顾相宜恼道:“你到底要不要垫子?不要我给别人了。”
一听她要将垫子给别人,池映寒一急,立刻伸手将垫子抢了过来:“谁说本少爷不要了!”
说罢,他便将垫子垫在身下,继续守着。
这几日,老夫人的病,顾相宜一直没敢含糊,一直守在房里去火降热。
想来老夫人也是个操心的命,这几日自己躺着不能下床,还要张妈妈和李妈妈去外面打探一下外面对此事如何评价的。
张妈妈和李妈妈带回来消息说:外人多是斥那御闻堂的大逆不道,但如今御闻堂也拆匾走人,风言风语少了许多,许是再过两日,风声便散了。
且眼下安家要办婚事,也厌恶这些不吉利的风气影响了安瑾瑜的婚事,风言风语更是少了许多。
老夫人听罢,心里方才松了口气。
顾相宜也道:“老夫人您静心休养便是,外面的杂事相宜会为你观察着,您要是还有哪方面担忧的,咱们也帮着你们解决了去。”
李妈妈接话道:“少夫人说的是,您这一病,全家人都为您担忧着。您也别想那么多,好生养着才是正道。”
老夫人心里也明镜着,遂也配合了顾相宜的诊法,安心休养。
这如玉堂一连七日大夫都未坐堂,虽有亏损,但顾相宜如此一来,也证了自己对老夫人的诚心,此事不论如何都能在池家记上一功。
此刻的顾家,翠红每日都去如玉堂探一眼,这日照例回来汇报道:“大娘子,今日已是第七日了,如玉堂还没有人坐诊。这如玉堂会不会因此人气大跌,没法开了?还是池家那老夫人要办白事了?”
柳如歌却也觉得蹊跷。
翠红继续道:“奴婢愚钝,奴婢觉得这好事要不也告知大姐儿,让大姐儿心情舒畅些?”
“舒畅个屁!”柳如歌本就被惹得头疼,听闻翠红这话,更是头疼,道:“若不是秋菊在外病死,我顾家就被拖累了,这死里逃生的事儿,何来舒畅?那小蹄子如今是长本事了,她在池家过得如何,药堂开得如何,我们是管不来的,且不能随意招惹池家。在如此情形下,若让大姐儿得知她在池家过得好,恐是又要闹了。”
“那我们便只看着她得了这些好?不如这样,奴婢请些巫师,扎个小人咒咒她?”
柳如歌听闻翠红的蠢念头,怒瞪她一眼。
翠红立刻不发声了。
柳如歌头疼:“我柳氏聪明一世,怎惹了一院子的糊涂蛋来?如今把大姐儿的心事化了,家里也能太平些。之前不敢轻易招惹池家,但如今池家老夫人病着,家里担不起再大的风声,正是我出去讨大姐儿断腿之债的良时,他们现在本就怕再生事,等着风声下去,因而我这会儿胜算大着。”
柳如歌心里遂生了安排。
这七日过去之后,老夫人的病彻底的稳了,能出来走走,看看园里的花儿。
池映寒见祖母平安无事,顾相宜也不再守夜观察,大家伙儿都回房好生休息,他才回了院子歇息去。
唯一让他有几分无语的是,祖母暂且将池映海安置在他们屋里,说是这小崽跟顾相宜能亲些,便让顾相宜帮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