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顾相笙是打实被冻醒的,他一醒来才发现自己的被褥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去。
加之昨夜下了一夜暴雨,顾相笙一醒来,惊觉自己也病了。
“阿嚏!”顾相笙昨日一整日都担心自己被池映寒害得染上风寒,没成想今日他竟还是没逃过去。
倒是池映寒,这会儿反应过来隔壁是怎么回事了。
他几乎强忍着不在隔壁捧腹大笑,而是学着顾相笙之前不耐烦的模样,喝道:“啧!你能不能小点声?大清早的吵了一圈人了不知道吗?”
顾相笙目瞪口呆。
池映寒这厮竟也好意思训他?!
但巧的是,池映寒是第一场考试前一晚病的,过了第一场、第二场,现在是第三场的后半场,可以说是病期的第五天,他的症状已经没先前那么严重了。
现在天道有轮回,该顾相笙好好尝尝这种感觉了。
而且这考场里,可没人给顾相笙送药!
池映寒想到这儿就极力忍住想捧腹大笑的情绪,待到开考锣再响起的时候,果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回开始顾相笙不停的咳嗽、打喷嚏。
而池映寒可不会因为他打喷嚏而没心情答题,反倒是隔壁喷嚏打得越响,池映寒心情越好,发挥得越好。
待到晌午,元知府例行送药的时候,险些走错了考棚,走到顾相笙那里去。
元知府惊道:“你怎么也病了?!”
顾相笙不承认昨夜自己被褥落地了,怒道:“肯定是池二传染的!”
池映寒昨夜听过元知府的托词,遂道:“你别血口喷人啊,这隔着一面墙呢!怎么能传染到你那儿去?”
元知府也道:“是啊,这隔着一面墙呢,相当于两个屋室,隔壁生病,怎能传你这儿来?”
顾相笙不满:“就是他传染的,就是他!他那边空气流过来了!”
池映寒又“啧啧”两声:“怎么?这一大圈的人,空气就往你那里流?这么稀罕你呢?”
元知府懒得看这两个草包天天干仗,道:“行了行了,你俩都消停点!池二,吃药了啊!”
“诶!”池映寒故意嘚瑟道。
这把他喝药喝得可是痛快,虽然苦,心里也痛快。
顾相笙这病的头疼脑热的,还没吃上药,也求元知府道:“知府大人,我也病了啊!能不能给我也拿碗药来?”
元知府“啧”了一声:“本官又不是济世救人的,池二这药是他媳妇特意给他带的,嘱托本官给他熬药。你呢,今儿再撑半天就考完了,然后回家好生治病去,碍不到什么。”
顾相笙:“……”
这什么事儿啊!他病了连个药都没有啊!
池映寒见他似乎生无可恋了一般,更是煽风点火的气他,道:“诶!要么怎么说你三姐姐贴心呢!你三姐姐这人,谁娶谁享福,你说是不是?”
顾相笙一脸菜色,却又驳不得这话。
更是没理他。
池映寒一边答题,一边道:“还有啊,这眼瞅考完了。我们池家这三天是由于我还得先考试,没找你算账,过了今晚,你得给我们池家一个交代。我这人可是清醒着,还知道喝完你的酒我就晕了,醒来的时候躺在山顶,险些误了考试。而且还差点吓坏了家里人,你说我祖母那么大岁数的人,被吓出了事儿,你得怎么赔啊?”
顾相笙被他这话更是刺激到,敢情他现在都这么惨了,池映寒还要给他找事儿?
顾相笙驳道:“三姐夫,这就是个误会。我当时让马车送你回家的,谁知道马车给你拉那儿去了?”
“行啊,那咱们找找那位马车夫,问问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