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松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道:“你以为到这儿就完了?我近来也让大娘子去探她了,你猜怎么着?她同我大娘子唠什么海上的人到陆上十有八九会落病,惹得大娘子不听我之前的嘱咐,嚷着想回家!那顾相宜哪里是什么好东西?而今万货行的事儿,许是跟她脱不了干系。池天翔看在你同他的交情上,他是说准了能应你的,想不到竟败在这小娘子上了。”
池映松气得咬牙切齿,未曾想这小娘子竟是如此不好啃的硬骨头。
而自打万货行重新开张后,街坊们皆知这万货行换了东家。
新东家还是那隔三差五就会搞些廉价活动的顾娘子。
果不其然,这重新开张的头一日,万货行便兴起了满一两银子便送赠品的活动,年纪大些的妇人可选食油或米面等,年幼的孩童可参与小玩物抽奖或赠送糖葫芦、蜜饯等,老的喜欢什么,小的喜欢什么,顾相宜统统给他们备齐了,加上对伙计们兴了拉动业绩便提加工钱的福利,整个万货行比之前还要热闹许多。
倒是对面即将开业的万货行急了,新上任的掌柜正是上次讹诈顾相宜五十两的刘婆,但刘婆哪承想,这顾相宜第二日竟出现在自家铺子对面,且她用实力告诉刘婆——你以为讹诈她五十两便美滋滋了?人家根本不差那五十两,那五十两她只是平了事儿,回头翻倍的往回赚!
对面万货行的伙计也纷纷焦虑了,同刘婆道:“掌柜的,瞧着对面这般兴盛,我们还如何开张啊?”
刘婆恼道:“有什么不能开张的?她让利搞什么,我们便比她搞得更低便是了!她能把人流引到她那儿去,我们还不能将人再拽回来?!”
刘婆就不信了,她还能争不过一个小娘子?
不过这顾相宜一天也是忙着,每日只在万货行待到卯时三刻,便回自己的主堂去了。
但即便这东家不在,掌柜的按东家的意思安排下去,生意照样红火着。
圈内早有同行猜疑顾相宜究竟是什么命格?去打理哪家便能带火哪家,那生意兴隆的,赶都赶不走。
待黄昏时分,顾相宜回了家后便查看池映寒作的诗。
他倒是做完了,但顾相宜却感觉这首词的情调还淡着。
“还是差了些火候。”顾相宜说着,便填上一笔,“‘漂泊南行无所依’已表示独居在外的苦闷,后面自然要添思乡之情,参考‘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句,你再斟酌一下。”
池映寒写这首词是当真累得慌,这句忧国不行,还得思家。
“那……咱们这也算改到尾了吧?你看是不是没差几句,整首词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