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准备从她口中套出些话来:“见夫人方才十分委屈。可是因家宅不和?”
“大人当真说笑了,从古至今,你见过几家婆媳和睦的?或许你见过,但我这辈子福薄,忍了大半生的气。”
沈潋推开牢门,更是好奇了,道:“既说到婆媳不和。我还不知你同那元玉婉的关系?你们关系如何?”
“元玉婉?”说起这人,安夫人突然怪笑了一声:“呵呵……她就仗着娘家的背景,关系也就这么着罢。平日里也不见她有什么好,平日里做事慢慢吞吞的跟绣花似的,让她做些事也做不明白,还在家里同妾室公然打起来。若不是她有娘家撑腰,我那婆婆又得意她,我可真厌恶极了她,平日里好几次想数落她,又生生的憋了回去,甚至我还得硬着头皮给她说好话。这日子过的,当真将人恶心到骨子里去了。”
沈潋听闻笑道:“既然你对儿媳都这般态度,你也不至于在这里同老夫人怄气吧?”
“那不一样!”安夫人吼道,“我做错过什么?我在安家没生过任何错事!是那婆母不慈,夫君不义!”
沈潋听后叹道:“原是这般,方才听安公子招供的时候,得了些消息。本还是不信的,听了你的补述,我也能理解他为何犯下如此大错了。”
沈潋话到此处,是一场冒险。
他再次动用了假设反推的手法。
果然,安夫人在听闻这话之后,瞳眸瞠大:“招供?招供什么?”
“就是安瑾瑜已经招了。”
“瑾瑜他说什么了?他……他招供什么了?!”
刹那间,安夫人从地上爬起,目瞪口呆的问着。
毕竟沈潋来查时,安家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安夫人心里也不是没数。
沈潋也不瞒她,道:“元玉婉和顾相情已经排除嫌疑了,而安瑾瑜嫌疑最重,我便动了刑,他这才招供,他同那盐案有关。”
安夫人听了这话之后,脸色“唰”的一声白了。
“他是不是傻了!这是杀头大罪啊!他胡乱招供什么啊!”安夫人当即吼了出来。
她这辈子可就安瑾瑜这么一个儿子了。
她不能任由自己唯一的指望出任何事。
可是,她不知道究竟是谁盗盐,但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是她儿子!
这不可能!
“大人!一定是搞错了大人!不可能是瑾瑜那孩子,那孩子一直很守规矩很听话的,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沈潋却冷声道:“可是他招供了。他自己承认的事儿,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大人,你不了解他!”安夫人顿时疯也似的抓住沈潋的手,道:“瑾瑜那孩子最是孝顺,只要他能招供,你们便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瑾瑜他是为了我呀!他是生生被我给耽搁了呀!”
安夫人的举动,让沈潋更加意外。
只见下一秒,安夫人双眸神色一变,竟同沈潋道:“大人,我不连累他。那盐是我盗的,是我盗的!我不需要他替我抵罪,我自己招!”
沈潋听后,竟被安夫人的举动吓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