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听闻,立刻反应过来老夫人将此事判断成了什么。
她方才甘愿领罚的想法全然消散,立刻抬头驳道:“老夫人,我不是这种情况!”
老夫人方才说得累了,喝了口茶道:“我知道今夜我们讲的这些话,若是传出去,足以逼得你一头碰死。但该招便招了吧,继续瞒下去怪没意思的。我知道你在二郎之前,和安家那安瑾瑜还有旧交,莫不是他?”
若顾相宜此刻真一头碰死了,那缘由绝不是老夫人说的守节,而是她竟认为守节对象是安瑾瑜!
顾相宜本以为老夫人是个有脑子的,结果没成想老夫人竟想到那儿去!
顾相宜立刻驳道:“老夫人,不是他!”
“不是他,那还能是谁?”
“没有任何人。老夫人您想多了,我没有为任何人守节!”
“没有?”老夫人竟是被逗笑了,“妇人留着完璧之身能有何用?还不是留着和离的?打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家二郎,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左右就是那么点心思——不许我们二郎碰你,但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过两年等你有了名声,找个你喜欢的郎君,直接同二郎和离了。反正这期间你也不欠池家分毫,等你有名声的时候,那安家郎君也有名声了,你们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且众人皆知他心里惦记你,连他的大娘子都瞧不上,也正等着你过去呢。你说是不是?”
顾相宜听她这判断,当场便凌乱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老夫人,您真想多了!我若是有和安公子重聚的念头,便教一道天雷轰死我!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儿!”
老夫人却是有些疑惑。
莫不是还有旁的人?
可除了安瑾瑜,和顾相宜情投意合过的人,她再不知道了。
许是顾相宜在外面野惯了,甚至夜不归宿也是常事,谁知道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
“相宜,你也不用怕羞。不管是安公子也好,别的公子也罢。你心里若有惦记的人,你大可不必如此,大家彼此耽搁着对谁都不好。莫不如明儿我便一纸休书还你自由,让你寻你那相好的去。”
这话说的,顾相宜真被她惹急了:“老夫人,您若是想逼我一头碰死在这儿以明清白,您便直说。您也大可不必在这儿左一个奸夫右一个奸夫的查。或者您可劲儿查去,若真有什么奸夫,去衣受杖、投井、服毒,处死的法子您随意挑。但若是没有证据,还请您不要用这般辱人清白的说辞污蔑于我!”
“清白?”老夫人也是被气极了,“你可真是清白!到我们池家大言不惭的做起贞洁烈女来了!你说没有奸夫,或者没有往后和离的念头,你真当老婆子我好糊弄?古往今来,若真没有二心,一心扑在自家郎君身上的,根本做不出你这荒唐事儿来!我最后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招不招?!”
老夫人怒极,顾相宜自也怒极了:“我已经将实情一字不差的告诉你了,根本没旁的事儿。您说是觉得我有罪,该罚的您罚便是,但是空口污蔑,我是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