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觉醒来,都快是下午了。
她从茶几上摸走钥匙,跑出去吃了饭,等再次回来时,顾辞已经回来了。
门开时。
他就站在冰箱前,看着里面纹丝未动的皮蛋瘦肉粥。
一张脸比之前还要更冷几分。
“呦。”婴浅甩掉鞋,光着脚跑到顾辞身边,给手里举着的盒子伸到他眼前,笑道:“我买了炸鸡回来,哎呦这个好香的,我们一起吃吧!你就不要做饭了,这...”
“你不是走了吗?”顾辞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钥匙,我已经给你放在茶几上了。”
婴浅高举的手一顿。
一双盛满了欣喜的眼,也顿时沉寂了下去。
她愣了一会儿,才问:
“你放钥匙,是..是让我离开?”
“不然呢?我凭什么留你?”
顾辞关上冰箱,后退两步,和婴浅隔开些距离。
他脸色越发的冷了,一双黑眸幽暗深邃。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婴浅一脸莫名,她好心出门买了炸鸡回来,却碰上顾辞这么个冷脸,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我不就是逃了一天的课吗?你不会这样吧。”
这人的脾气,怎么还反复无常的?
昨个明明还耐着性子喂她吃面。
今天就赶人走了。
婴浅那点好心情都给驱散的差不多。
她险些就要发作,强忍着才缓下脾气,道:
“顾辞,我伤还没好,门也没修,你让我去哪啊。”
“总之,不要继续留在我这。”
她都主动求和了。
顾辞却依然冷着一张脸。
薄唇更是紧抿,看着婴浅的眼里,满是让她不明的愤怒。
“你应该有其他的地方去,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我...”
婴浅还以为顾辞口中说的,是她那个所谓的姑姑家。
那是个什么地方?
鬼屋还差不多。
她刚出来,还能回去?
但顾辞却是一副没有商量的架势,婴浅也就嗤笑一声,咬着牙骂了一句。
“当谁稀罕啊!”
她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一恼起来,直接扭身就走。
一出口,就顺手给炸鸡丢到了一边。
妈的。
她可花了不少钱。
本就干瘪的钱包更是发空。
谁知道人家压根就不领这份情。
婴浅直接上了楼。
坏掉的门也不用锁,直接一推就开了。
房中一片漆黑。
她找到点灯,按了几下,但却没有丝毫反应。
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压低没电。
“他妈的,连个电线都欺负人!”
婴浅咬着牙骂了一句。
抹黑找到消防斧,牢牢握在掌心,整个人蜷在了脏兮兮的沙发里。
空气中浮动着浓厚的霉味。
她仿是陷在一片潮湿的棉花里。
这里是味道还是家具,都够恶心的。
早知道顾辞要赶她出来,白天就过来收拾收拾了。
婴浅叹了口气。
仅剩下一只完好的手,连挥斧头,都有些费力。
这要是找麻烦的过来...
她才这么想着,耳畔就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草。
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婴浅一愣,忙翻身站了起来,抱紧消防斧,藏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