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吧。
顾辞之前,可不是这么爱计较的人。
难不成,是因为薛苁雪的缘故?
除了她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把婴浅在夜总会的事儿,告知顾辞了。
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等到出租车到了地方,婴浅牵着顾辞的手,犹豫了半天,本想主动开口的,但直到进了门,被拥在一个滚烫的怀抱当中,她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婴浅感受到了从顾辞身上,传递而来的情绪。
既愤怒又绝望。
“怎么了?”她拍了拍顾辞的肩,疑惑道:“顾辞,是...发生什么了吗?”
“婴浅。”
顾辞轻唤着她的名字。
像是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要离开我,婴浅...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顾辞嗓音嘶哑。
环抱着婴浅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她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但即使如此,婴浅也还是拍着顾辞的肩,柔声道:
“我不走,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顾辞垂下眼,呼吸打在婴浅的耳廓,他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
“我父母破产的事,是薛擎天一手策划的。”
婴浅一愣。
薛擎天,那不是薛苁雪的父亲吗?
她听顾辞说过,在他父母去世之后,薛擎天帮了他不少。
但如果他就是害了顾辞父母的人,那这心思,可真是太沉重了些。
“顾辞,你...”
这变故确实有些大。
婴浅皱起眉,也没开灯,牵着顾辞回了房。
她本想去倒杯水的。
但脚步一动,就被顾辞推到了床上。
属于顾辞的气息,再一次袭来。
她被困在属于他的桎梏当中。
寸步难逃。
他的手横在婴浅的腰间。
闯过衣料。
肌肤相贴。
那份热度让婴浅有些战栗。
她抿紧了唇,思索片刻,询问道:
“我记得,你家和薛苁雪家,从很多年前,就是朋友了吧?”
“薛擎天之前是我父亲的下属,后来才独立出去。”顾辞眼神一锐,一提起这个名字,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我父亲帮了他不少,但他的公司能有现在的规模,还是因为接替了我家的生意。”
“房地产?”
“是。”
“薛擎天那个人,倒是够阴损的。”婴浅摸着下巴,又问:“顾辞,你的父母,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
顾辞垂下眼,浓长的睫羽颤动两下,轻声道:
“自杀。”
“自杀?”
“嗯。”他点点头,哑声道:“公司机密泄露,资金链断裂,公司每天被人围堵,还闹到了家里来。我母亲...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所以...”
“每天被围堵,还能知道你家的地址,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吧。”婴浅晃荡着小腿,面色难得正经,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明明害死了你的父母,却还能让薛苁雪留跟在你身边,要说薛擎天没什么所图,我是不相信的。”
“我也想过,但我父母只留下了一些存款,我也都已经发给那些工人了。”
婴浅忍不住去看顾辞。
她的小古板,果然还是没变。
是个好心的乖孩子。
会知道她是个跟踪狂的情况下,还会出现帮忙解围,会把钱都还回去,自己住到这种地方来,也就不意外了。
婴浅喟叹一声,多少有些心软。
顾辞才多大的年纪。
不过刚刚经历完高考而已。
但经历的,却太多了。
知晓了过于沉重的真相。
让他以后的每一天,都只能活在痛苦当中。
她揉了揉额角,尽可能让自己清明一些,道:
“那其他的,股票之类的,你还记得吗?薛擎天很希望撮合你的薛苁雪,那么你的身上,就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许...”
“能威胁到他。”
顾辞默契的接过了话头。
他本身就是聪明人。
不需要婴浅去说太多。
就已经有了结论。
“我明天会去见父亲的律师。”顾辞在婴浅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声音越发柔和,“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当然。”婴浅唇角噙笑,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当中满是爱意,“顾辞,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她还以为去夜总会工作的事情,就能这么揭过去。
但没想到,婴浅才刚刚有些睡意,就听顾辞道:
“那种地方,我不希望你再去了。”
婴浅顿时一惊。
睡意全消。
她就知道,顾辞不会那么大方的。
这人小心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