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清醒后婚事已经成为定局。
府里开始置备嫁妆,绣娘们日夜赶工绣嫁衣。
李绵绵无法说服父母取消婚事,更无法说服自己嫁给一个流氓,偷偷摸摸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京都找孟思圩。
所有人瞒着他,退了他们的婚事。
她想知道,孟家长辈的意愿是不是他的意愿,他答案是肯定的,她正好就近出家。
她包袱款款的溜到狗洞,才发现洞口被堵住了。
墙头太高翻不出去。
她又趁人不备到后门,后门有护卫把手,不等她走近,其中一人便开口了。“小姐请回,勿让属下们难做。”
李绵绵:“让开!我是听爹的吩咐去会见萧公子,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不起。”
“李绵绵!”李父暴怒的吼声传来。
下人门自觉避开。
李父走到近前,扬手便要打,李绵绵躲闪,他打了一个空,捏住拳头,顿了顿,将手负于身后。“想会见萧远道我会安排人送帖子请他来。”
李绵绵咬唇,泪眼盈盈的看着他。
李父扫了一眼避开她的目光,他是很疼这个孩子的,贴心、敦厚,他知晓她中意孟思圩,他也中意,但她现在名声尽毁,送到孟家做妾,孟家都不一定要。新笔趣阁
“回去!”他板住脸孔命令。
李绵绵吓得一个激灵,随后哭着跑回房。
李母不久后进屋,先是一番安慰,待李绵绵情绪稳定后说:“你表哥我也看好,但他奶奶一向看不上我们家,你姑妈嫁过去这么多年,尚且还会被说一介商贾之女登不得台面。你失了名节,你说他们家能要你吗?”
李绵绵一想到失节,眼泪再次涌出。
李母又道:“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萧女婿说会尽量补偿你。你爹也派人打听过,他今年刚满二十,身边没有通房侍妾,娶你也是做正妻。他家还有个规矩,男人四十无所出才会纳妾。下聘的时候他父母都来了,他母亲性格大大咧咧的看着很好相处,你嫁过去,婆媳关系肯定不会比你和你姑妈差。”
李绵绵依旧默不做声。
女婿都叫上了,说明已经被流氓收买,当然替流氓说话。
李母又夸了萧远道一番,直到李绵绵平静才起身:“你好好歇息吧。”
李母走了。
李绵绵睡了一觉,醒来天色大暗,她又接着睡,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这一日,李绵绵坐荷花池喂鱼,钏儿告诉她,萧远道来了,正往她这边走,她扔下鱼食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跑:“要是找我,就说我不舒服。”
钏儿:“诶。”
钏儿回来时,李绵绵道:“流氓走了吗?”
钏儿:“走了,听说是大少爷请他来教其练剑,不是找您。”
李绵绵不语,不找她最好。
钏儿又说:“奴婢今日跟着嬷嬷出门,听街上的人议论,表公子中了探花不日就会回来。”
李绵绵先喜后悲。
她心里为他感到高兴,多年付出有所得。
可惜,她现在没资格与之一同分享喜悦。她想写信恭贺,提笔又放下。就算写了信,孟家的人也不会代为转达。
她身边的侍女只有钏儿可信,但钏儿上回和她一起出门,赶上她被流氓占了便宜,没被家法处置,父母已经格外宽容。
她这回再找钏儿干这种事,万一被抓到得被发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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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桃花灼灼。
李母带着李绵绵到玉泉寺上香。
车马路过水月湖,李绵绵忍不住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看,那天她就是在这附近送别表哥,转眼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李母轻轻拍下李绵绵的手:“快嫁人了,别总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