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正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来回跑着套圈。
我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也许我的角色不应该是一个严厉的不通情理的妈妈。我应该做一个温柔的坚定的妈妈,对孩子充满耐心,但同时也要对孩子无理之处坚定地说“不”。
这次训练是姥姥和奶奶陪着。
姥姥有事几乎一上午没在医院,而奶奶也没有进来训练室看一眼。之前和姥姥来训练的时候,姥姥都会找一个小角落偷偷观察训练过程。
姥姥说的那句“叫那么多人来陪着意义不大”似乎立即得到了验证。
本来让人陪着就是想尽量让更多的人学习医院的训练方式。
不进来看看,来了也是白来,走过场而已。
回去的路上,姥姥开着车,对副驾驶上的奶奶客气道:“我送你回去吧。”
奶奶忙不迭摆手,给爷爷打了个电话,叫他开车来姥姥家门口接。
一路上两个中年妇女家长里短不咸不淡地聊着,也没觉得时间多漫长,就到终点了。
爷爷果然已经在等着了,接走了奶奶后,姥姥叹了口气:“看看都几点了?都知道大中午的赶回来顾不上吃饭,还想不到路上买一点带过来。即便是只给孩子买上饭也行啊。”
我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小东和我们都还没吃饭,更没有午休,下午还要去托育园。
我们三个将就着把早上的冷饭吃了,哄着小东上床睡会儿。
可小东兴奋得很,用姥姥的话说就是“吃了猴子肉了”,上蹿下跳的。
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爬上爬下跟姥姥玩着躲猫猫,被发现了就会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往我背后躲。
姥姥对着他吐舌头,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姥姥的动作,似乎被姥姥伸着舌头的怪异表情逗乐,咯咯笑了一会儿后,也尝试着伸出舌头。
我们惊奇地夸赞:“哇!小东会吐舌头了!小东真棒!”
等到下午送小东去托育园,小家伙竟难得没有哭,自己跟着温玉老师进去了。
我和姥姥诧异地对视一眼:“今天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自从我回来以后,小东就很难接受和我分开,上厕所、洗漱都要守着我,所以每次送来托育园都是以哭咧咧地被老师拉着进去结束。
而自打这次以后,小东似乎慢慢能接受与我的短暂分离了。有时候一觉睡起来看不见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神色惊惶地四处寻找。
我心里猜想,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每次他以为我走了的的时候都能发现我其实还在,慢慢地就放松了这方面的焦虑,有了一些安全感。
下午的时候,趁着今天是工作日,我又返回楼上,把客厅那个坏掉的摄像头拆下,送去店里修。为保险起见,又在原先摄像头的位置堆了一些杂物。
但我却并不怎么担心小东爸爸会发现这个位置的摄像头不见了。他是个神经相当大条的人,这个位置并不显眼,又加上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会带小东回楼上,他自然不会有什么行动,更没有必要特意来检查什么。
毕竟现实生活又不是间谍剧,谁会在自己家谨小慎微。
维修店员是个话不多的小伙子,他把摄像头检查一番,下了结论:“线路接触不好了。下周一来拿吧。”
下周一,不耽误用。我心下想着,骑上电动车顶着寒风回了家。
我们再去接小东回家的时候,他正在和其他小朋友看动画。他坐在后面不老实,一会儿四处转转,一会儿又去抱前排的小姐姐。见我和姥姥来接,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向我们奔来。
这时候的小东,才似乎有了正常孩子该有的活泼灵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