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连昱沉不住气:“父亲您说陛下这是何意啊?”
卫国公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若是陛下真的忌惮两家独大,也不至于连表面功夫也不做。这样堂而皇之的差别对待好像就是像朝中诸位宣告他有意怠慢江溟之似的。
卫国公:“听闻也曾考取功名但又因荣国公身故没有入朝为官,孝期过后陛下也无召,在史大人手下没名没份地混了许多年,史大人退位后陛下这才允他左都御史之位。”
这些邓连昱都知道,但以往他对江溟之不上心又因为他没有在官场上行走,是以只知京中有他这么一号人,如今父亲提起有关他的陈年往事,他忽然觉得:“听起来陛下似乎很不待见他?”
卫国公颔首:“江溟之在京中可有犯过什么错事?”
邓连昱摇头:“坊间和朝中皆称他为兰玉君子,只有称赞没有诋毁。”
卫国公这回也看不清了。
追风跟在江溟之身边,有些大臣没注意,走在前面便议论起了这事。
“陛下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偏心了?江公子一句赞扬也没有,邓家父子得了好些宝贝赏赐。”
“日后这两家还要结亲,陛下这是有意离间两家?”
“陛下的心思谁也猜不准。”
追风瞟了眼江溟之的脸色,没什么异常,一点也没有不开心,彷佛他们说的事与他无关。
可追风听到这些为他们公子不甘,公子明明可以不管泉里两州的,什么金矿什么番厥,让金矿被挖完朝廷一丝一毫也拿不到、番厥占领泉里两州才算合了公子的心意,可公子终究是不忍伤及无辜帮那老头做了那么多事还没落到一点好:“他怎么这样。”
江溟之看到他委屈巴巴的脸,皱眉,有些不愉:“我都不在乎你急什么。”
“可我为公子抱不平。”
“不必。他的虚情假意对我来说只有恶心,他这样还可以接受些。还有,你什么身份如今几岁了?下次再小孩子气你就可以退下让亭江代替你了。”
追风立马冷脸,这会儿看上去才像一个暗卫。
其实江溟之将追风长期带在自己身边并非是因为追风是所有暗卫里鹤立鸡群的那位,而是江溟之纯属看追风合眼缘罢了。有些时候追风真不如亭江那些人性子沉稳,江溟之有时带他就像带弟弟一样,可他确实最真诚对江溟之最用心的那个。
卫国公府里,自一早得到父子俩回京的消息,整个府里像是冰雪消融春来到来重新活过来一样,一大早府里下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邓惟余和福叔一早便等在府门口,因为过节,邓惟余让白妈妈回了庄子。
福叔看上去是最心急的,搓着手走来走去:“老爷和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邓惟余被他晃得眼睛花:“应该快了,这个时辰已经下朝了。福叔怎么比先前父亲回京还激动?”
“先前老爷出去是去练兵的不是打仗的哩!”
急地福叔乡话都出来了。
门口忽然有了动静,紫菀:“回了!”
马车停在门口,福叔跟个小伙儿似的上前迎接,邓惟余愣了一下,笑了笑,跟上去。
福叔:“老爷和公子可算回来了!赶上了年节!”
卫国公:“是啊,今年可不能再在外地过年了。”
邓惟余走近行礼:“父亲,哥哥。”
卫国公仔细看了她两眼:“长肉了?”
邓惟余双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好像是长了些?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长些肉好些,更加乖巧可人了些。可见你白妈妈在的这些时日将你照顾得很好。”
“真的吗?”邓惟余向哥哥投去求问的目光。
邓连昱掐了掐她的脸:“是的。”
一家三口都笑了,其乐融融的。
福叔:“快别站在门口了,进来暖和些!”
福叔和卫国公走在前面和卫国公汇报着他不在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事,但更多的是在说邓惟余学了些什么得了什么好玩的。
兄妹二人落在后面打闹。
邓连昱拉着她,恶狠狠地问:“老实交代,有没有溜出去玩?”
“没有。”
邓惟余一脸骄傲。
邓连昱不信:“真的?你能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