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帝不悦的扫了太子一眼,这一眼,满满的压迫,“太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朕已经教了你很多次了,做事要沉得住气,一定要以理服人。”
太子被永徽帝这一眼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他忙解释道:“父皇,我也是因为心疼永宁公主死的那么惨,才会如此恨杀了她的那个人。恨不得马上杀了他,替永宁公主报仇。”
永宁公主死的那么惨,身为同胞哥哥的永徽帝,岂会不心疼,愤怒。
看在太子对永宁公主一片孝心的份上,永徽帝没有再计较他的冒失,长长叹了一口气,扶额道:“太子你记住,恨会蒙蔽双眼,让人看不到事实真相。”
顿了顿,“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证据,那我们决不能放过真正的凶手,让永宁死不瞑目。”
太子一副很受教诲的样子,颔首道:“是,父皇,儿臣敬遵父皇教诲。”
“万一……”太子道:“儿臣是说万一他们的证据不成立,不足以证明顾云程是冤枉的呢?父皇,咱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走了?还被他们给糊弄了?”
“朕看谁敢?”永徽帝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怒道:“如果昭王和昭王妃拿出的证据不足以替顾云程翻案,那么,他们为顾云程翻案的举动只会加速顾云程的死亡速度。”
这是惩罚,糊弄一朝天子的惩罚。
太子狡猾的笑了笑,心说:“昭王,昭王妃,你们不是要救顾云程那个成天只会给人讲大道理,惹人心烦的老匹夫吗?这次我不仅要让你们救不成,还要让你们亲手送他上西天。”
马车很快就到大理寺了,太后,永徽帝,太子等人下了马车后,在大理寺卿的带领下,直奔大理寺主审案子的大堂。
秦时越和苏浅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奶娘也在。
但不知为何,奶娘跪在大堂中间,一直低着头不动,像是在深想什么要命的大事。
大理寺卿主审此案,太后,永徽帝,太子,昭王和昭王妃都算旁听。
一行人准备就绪后,开始审案。
惊堂木拍下,大理寺卿问奶娘,“李氏,你在供词上说你只身前往永宁公主被杀的破庙,是为了替驸马找回他刺伤公主腹部的时用过的匕首的鞘,是也不是?”
奶娘点头,“是。”
大理寺卿继续问:“你是受了驸马的指使才做此事的,是也不是?”
奶娘:“是。”
大理寺卿又问:“那是驸马杀了公主的,对也不对?”
奶娘依然回答是。
大理寺卿接着问:“那你告诉大家,驸马为何要杀了公主?他是对公主有什么不满,竟然生生砍断了她的四肢?让她死无全尸?”
奶娘可算是抬起了低垂许久的头,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视死如归的开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大胆!”大理寺卿怒了,“你身为驸马的人,纵容驸马行凶不说,还要帮他找回行凶遗漏的证据。驸马做的一切事你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驸马这样做的缘由?”
“你们这样说,我就这样认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奶娘冷笑着,“你们这些人啊,就只会逼我一个老妇人,我不按照你们的意思说你们就打我,还夹我的手指,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怎么可能受得了?”
奶娘说着委屈的哭了起来,“你们哪里是在审案啊,分明就是屈打成招。我没做过的事,愣是被你们给屈打成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