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蕉坐在副驾,整个人有些发木。
不知道祈寒肖听没听清,麻雀飞起的那一刻,她隐约听到师父说了两个字。
“快了。”
林蕉不敢不信。
从她一进那间禅室,她就觉得师父认得她。佛祖的慧眼下,她根本无所遁形,是人是鬼师父心里明镜一样的,他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那祈寒肖呢?
他懂了吗?
时近正午,阳光有些刺眼,祈寒肖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
车子在一间花店前停下,祈寒肖抱着她亲自挑了三束花,花束搭配地清娴淡雅,包装也很素净。
林蕉坐在车里,闻着后座飘来的花香,闹不清祈寒肖为什么买花。
还一买就是三束。
直到车子停在墓园前,林蕉才反应过来。
这是她每年都会来的地方,奶奶就睡在这里。
出事前她刚刚杀青,剧组不方便请假,算起来她已经快半年没来看过奶奶了。
祈寒肖…是来看奶奶的吗?
林蕉待在他怀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踏着的都是自己常走过的路,跨过这级台阶,祈寒肖右转继续前行10余米,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旁有一把小笤帚,是林蕉放在这儿的,每次过来,她都先清扫一下奶奶的墓前,扔掉旧的祭品,再摆上新的。
如今林蕉就在墓前,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切都是祈寒肖在代劳。
他将一束花轻轻摆在光洁如新的碑前,双腿一弯,沉声跪下。
突然的下降吓了林蕉一跳,她呆愣地看着坚硬的地面和祈寒肖弯曲的膝盖,正午温暖的阳光竟照得她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