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凤云融内心残存的怒火瞬间被引了出来,眼里酝酿着滔天怒意,手腕一转广袖里面飞出一条绫带,卷住一个摆放的瓷件朝着那把椅子砸了过去。
“哐当——!”
瓷器碎裂的瓷片瞬间飞溅出来,险险蹭过太后的脸颊。
这是一个警告。
对上凤云融的视线,她连抬手擦拭的勇气都没有。
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你午夜梦回就不会梦到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找你索命吗!这把椅子你坐的安稳吗!你就不怕噩梦连连让你死后周身都冤魂不散吗!”
凤云融说着,眸中是滔滔不绝的杀意,广袖里面的绫带已经卷住了太后的脖颈,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只需要轻轻用力她就可以为了那些枉死的人报仇雪恨!
太后眼里已经是惊慌一片,瞳孔映照出凤云融妖冶到极致的面容,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
“皇位本来就是踩着数以万计的白骨走上来,我只是在复刻前人的路……啊!”
她感觉扼在自己脖颈的绫罗又紧了一圈,知道自己是触怒了凤云融。
神色一慌,连忙改口请饶道:“我会给那些人进行安葬,立衣冠冢,他们不会是孤魂野鬼无家可归。我让灵清寺的僧人为他们超度,供奉往生碑……”
她感觉自己说完,脖颈束缚的压力也松懈了许多,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被打捞起来的一般,被冷汗湿漉全身。
凤云融深邃无比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抽回绫罗,“你记得说到做到,不然你知道的,我有的是能力让明章宫内那位提前坐上太后的位置。”
没了绫罗的束缚,太后整个人都瘫倒再地,“你放心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她相信凤云融也是说到做到,因为她有这样的资本。
当年宫乱之变,如果不是偷了凤云融的令牌调动她手下的人助自己成事,恐怕今日的她早就是一抔黄土了。
她借用擦汗,盖住了突然扭曲的面容,当年的那只队伍在强盛又能如何,还不是全做了她的垫脚石。
她早就查过了,那支精锐在凤云融手下独一无二,因为只认令牌不认主是以格外珍贵。
不过这些人早死了,她就不信凤云融还有能力在短短几年从新培育起来这么强烈精悍的一支队伍。
如今的她不过就是打断了腿的老虎,没有那些人她什么也不是。
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发鬓凌乱浓妆花残,格外狼狈。
“我去里面更衣,你帮我守着大殿别让人进来。”说着说着,她露出了自嘲的苦笑,“不然只怕明儿这街坊的传言就太后与燕王妃和仪殿内大打出手了。”
凤云融看着她脖颈的痕迹,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
她不应该在会留下印子的地方动手。
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她不想惹出什么麻烦。
“擦服三次,明天就会好了。”
凤云融说完,丢了个药瓶子过去。
太后接在手里,感激一笑。
随后便进了内殿。
只不过一转身,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