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就目前的形式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大家伙儿在一起好歹还有个照应,若是走散了落了单,身上那点拿命抢来的傍身钱怕是都得叫土匪劫了去。
大家伙儿都同意后,村长安排了任务,让铁蛋栓子长富等人每三人分成一个小组轮番值守。
前半夜相安无事,可到了后半夜虎妞突然发起了高烧。
“当家的怎么办?妞儿这额头怎么还是这么烫?”黑暗里虎妞娘急出了眼泪,赶紧去摇醒身边的男人。
虎妞爹是个重男轻女的,兄弟三人其他两房都有了儿子,独独他接连生三个,三个都是丫头。
他一阵心烦意乱的打开媳妇的手,跟个没事人一样翻身继续睡。
可他哪里睡得着。村子被毁一家人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此刻心口跟长了石头般又重又沉。
虎妞娘的哭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原来大家伙儿心里装着事,谁都没有睡着。
“咋了?”长福家的带孩子有经验,赶紧伸手去探虎妞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再烧下去会出人命的,得赶紧找大夫啊。”
在古代,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都极有可能断送一条生命。
“可……”这深更半夜的到哪里去找大夫?就是找到了孩子她爹也不会舍得拿出这个钱给她看病的。
虎妞娘哭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三个值守的汉子走了过来,其他没睡着的也纷纷坐起身来商量着怎么办。
火堆边,一个身材瘦弱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蜷缩在母亲怀里,全身滚烫,虚弱至极。她两眼无神的望着火堆,嘴皮裂出了口子,“娘,我冷。”
“虎妞乖,咱烤火,烤火就不冷了。”妇人忍住眼泪,赶紧将女孩儿抱得离火堆儿更近了些。
这时,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走了上来,“让我看看。”
众人让出道来,老者拄着拐杖来到跟前,探了探额头又翻看了女孩儿的眼珠子,最后缓缓道,“这孩子病得很重,就现在这条件也只能暂时用草药煎服了喂她喝,至于能不能好转只能看她造化了。”
听闻孩子还有一线生机,虎妞娘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谢谢秦老爷,谢谢。”
秦老爷虽胡须发白可年龄也就五十多一点,是村子里少有的几位长者。传说在他年轻时曾跟着祖父行过医,后来不知怎的再未出诊过。
秦老爷要找的草药都是山里常有的,大家伙儿很快便找了来剪成药喂虎妞喝下。
虎妞喝了药,没多久便睡着了,虎妞娘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漫长的夜晚再次陷入安静,寂静空旷的山林里只偶尔听得几声鸟叫声。
第二天一早,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村民们便醒了。短暂的休息后是他们的满腔热血,今天他们决定要重建家园。
说干就干,人们分工好后开始一头扎进村庄的建设中。
妇人们负责将泥石装进框子里,男人们力气更大所以担任起了运输工作,将一筐筐泥石运到村子外去。
人们正忙得起劲时,一道悲天跄地的哭声从村口传了过来,“爹你怎么舍得丢下璇儿就这样走了……你死得好惨啊。”
众人回头,见是叶璇。那天,她从叶家村逃出后直接逃回了婆家。
“啥?铁军走了?”铁蛋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