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是在苏府,不比徐州,你就别再闹事了。下次你若再失了分寸,让人看了笑话,姨娘可帮不了你。”
今天这事,确实让林晚晚失了颜面,可好在老夫人惩罚了叶知秋,虽然最后是苏楠替了罚。但到底还是替林家找补了些颜面。
林晚晚撒娇道,“可是姨娘……我就是看那个女人不爽嘛。她一个乡野丫头,凭什么嫁给苏楠哥哥?”
“够了晚儿。”林姨娘言语有些不悦起来,“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苏楠,可他已经娶亲,难不成你还想上赶着做一个妾室不成?”
林晚晚不甘心道,“妾室怎么了?只要能和苏楠哥哥在一起,做妾我也愿意。”
“你给我住口。”林姨娘气得嘴角都在哆嗦。
扬起手正准备打下去,然而当看到林晚晚脸上还未尽数消散的手指印,心一下子软了。
巴掌变成抚摸,心疼得眼泪直打转,“还疼吗?”
“姨娘,晚儿不疼。”
林晚晚见林姨娘这般,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
虽然她很小就没了母亲,可林姨娘的存在无不是在弥补她母爱的缺失。可也正因如此,才让她养得比一般小姐要刁蛮任性许多。
林姨娘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口,“咱们家晚儿长大了,看来是该替你寻个好人家了,也好断了你对苏家这小子的念想。”
“姨娘。”一听说要嫁人林晚晚立马急了,跟着站起了身,迫切道,“我不嫁,除了苏楠哥哥我谁也不嫁。”
“此事儿由不得你。”林姨娘斥道。
林晚晚哪肯就范,赌气道,“如果您和爹爹非逼着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我宁愿出家为尼,终身不嫁。”
见林晚晚委屈得眼泪直打转,林姨娘的态度这才软了些,“晚儿,你糊涂啊。苏楠病魔缠身,本就命不久矣,如今还要嫁过去为妾,岂不更委屈了你。”
“别说我不答应,就是你娘泉下有知,也会不答应的。”
说到死去的母亲,林晚晚心底突然刺痛起来。
林姨娘趁热打铁,继续道,“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县长之子薛冠玉对你仰慕已久,若你嫁去薛家,定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到时候不仅苏府的人会高看你一眼,就是整个柳县也无人再敢对你不敬,到时候别说一个叶知秋,就是十个见了咱不也照样行礼。”
林晚晚细下一想,慢慢没有了之前的抗拒。
一想到叶知秋见了自己得下跪行礼,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见她态度有所软化,林姨娘开始打起感情牌来。
“若是姐姐知道我们晚儿嫁的是县太府,她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如此才能叫她心安。”
说到这里,林姨娘情不自禁拭起泪来。
母亲是林晚晚的心病。尽管这些年他们搬去了徐州,可每当午夜梦回,她都能梦到母亲临死前那放心不下的眼神。
见姨娘哭得悲恸,林晚晚有些于心不忍,用手帕替她擦干眼泪,柔声道,“姨娘您别哭了,这些年您待晚儿一直如亲闺女,看到您哭,晚儿也跟着难受。”
林姨娘破涕而笑,用绢布擦去林晚晚脸上的泪痕,笑道,“不哭,咱娘俩都不哭。”
“等你爹爹这次办完事情,咱们就搬出府去。到时候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林晚晚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姨娘,咱们要搬哪儿去?”
若是她没记错,林家以前的老宅早就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