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接过铜板在手里颠了颠,眼放精光道,“少夫人放心,小的明白。”
家丁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支木簪。
转身对她道,“哦对了少夫人,这簪子是您的吧?”
她接过仔细一瞧,的确是自己的。
这木簪子虽不值钱,却是原主死前留下的唯一饰品。她一向珍视,可在一个月前莫名就不见了。
立马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少夫人别误会,这簪子可不是偷来的,是小的上次在这棵树下捡到的。”
“在这儿捡到的?什么时候?”叶知秋突然想起上次在西侧门摔下来的事情。
“说来应该是少夫人回府那天。”
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继续道,“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伙计吃了饭,就偷懒聚在一起玩骰子,被少爷当场抓住。”
“我们都以为死定了,谁曾想少爷不但没有罚我们,还给了一吊钱让我们去镇西打酒喝,小的回来的时候就在树下发现了这个。”
“镇西?”
叶知秋有些明白过来,镇西在西边,与苏府一个东一个西相隔甚远,看来是他故意将他们支走的。
难怪当时她没有发现有家丁巡逻,原来他早料到她会从这儿回来,所以故意支走了下人。
想起自己当时还狠狠地咒骂过他,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愧疚。
她再次拿出几个铜板递给小厮,“这是赏钱,谢谢你告诉我。”
“应该的,应该的。”
对方满心欢喜的拿了钱,没走两步突然看见一个人影儿从廊下闪过,立即追了上去,“谁?站住。”
望向那道熟悉的背影,她的眸子里突然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暖意,心口好似有处柔软正在慢慢化开。
趁家丁离开,她赶紧将簪子放进胸口,翻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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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掌柜病危当晚,月影轩也没闲着。
回廊、小径、房屋里到处都是丫环小厮们忙碌小跑的身影。
他们手里或端着热水,或提着灯笼,或四处奔走喊人,虽形态各异,却都满脸急色。
“快,让让,快让让大夫来了。”
何大夫伸手把了脉,即道,“去,打盆热水。”
不多会儿有丫环端着水盆进来,“大夫,热水来了。”
林晚晚躺在病榻上,双眼紧闭,浑身冒冷汗,嘴里迷迷糊糊不断喊着,“热,好热……”
入秋后天气明显转凉,加上入夜时落了雨,此时十分凉爽,可林晚晚全身却跟个火球一样。
“热?快,扇子,拿扇子来。”
林姨娘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泪眼连连,“晚儿,晚儿你别吓姨娘啊。”
林父站在一旁,急得脸色发青,却束手无策。
林姨娘忍不住催问道,“何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何大夫也没见过如此症状,眉宇间阴沉一片,“不好说。”
见他吞吞吐吐,林父急了,厉声问道,“什么不好说?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