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白白连累了人家姑娘,却又拗不过父母。
只得重病在床故装病危,甚至不惜散发一旦嫁进苏家就等着陪葬这种谣言来。
为的就是吓退那些想上门提亲的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正见成效时,祖母却在去祈福的路上偶遇了一道士,经道士指点需天时地利人和冲喜渡劫。
才有了后面这一出。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这是苏楠最不愿看到的。
“两年?你真的还只剩两年?”叶知秋眉心一痛。
苏楠苦涩一笑,“算起来,恐怕已经没有两年了。”
他明明只有二十几岁,明明满腔抱负,最后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在这种煎熬中慢慢等死。
叶知秋不甘心道,“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父医术如此高明,难道也查不出病因吗?”
不管什么病,只要知道病因就成功了一半。
可苏楠这病难就难在这里,不管她怎么尝试,却始终无法找到病因。
虽然上次月圆时,她熬制的药有些效果,却并不能根治。后来她悄悄给他把过脉,他的症状并没有因为服用了她的药而减轻半分。
苏楠摇摇头,语气满是无奈与绝望。
“这么多年,不管是父母还是师父,都为我的病绞尽脑汁、费劲心力,可最后依然找不到原因。”
他抬头,对着她冷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吃药吗?”
叶知秋摇头。
“因为这些年,我受够了……”
“这么多年,几乎每个月圆夜我都会泡在药桶里。浓烈刺鼻的药味,伴着漫长的等待,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我的心。还有师父潜心调配的那些药,既苦又涩,可为了不让师父寒心,不管有多苦我都会喝下,可最后我却越来越排斥药的味道,甚至严重的时候一闻到药味就会想吐。”
看着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叶知秋真恨不能立马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可她不能。
现在他刚经历过病痛的折磨,身体还未恢复,若如此,他一定会遭到反噬。
——
一下子知道太多,叶知秋反而有些睡不着。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在药房里,聊到了二更天。
她给苏楠包扎了伤口,又从储物室里拿出几样名贵的药材煎与他吃。
然而要刚端上来,苏楠便皱起了眉头。
叶知秋知道他怕药,但为了他的身体,只得激道,“说实话,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过有男人怕苦的。不过没关系,你要是不能喝就算了。”
“谁说不能喝,你等着。”
说完一副壮士断腕的气魄,端起药一饮而尽。
然而帅不过三秒,马上他的脸就皱成了包子。
实在太苦,他扫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了桌子上的茶壶上。
胡乱抓来倒下,却被叶知秋一把按住。
将眼前早就准备好的水递了上去,“现在喝茶药可就白喝了,试试这个。”
苏楠满口苦涩,顾不得许多,再次一饮而尽。
下一秒,眉宇立即苏展开来。
舒心道:“这什么水?为何这般爽口,甜甜的。”
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欢喜,叶知秋突然觉得心底有种幸福的感觉。
眉眼弯弯道,“这是我特意为你熬制的糖水,以后再吃药就没那么苦啦。”
“谢谢你。”他深情道。
看她的眼神也比之前多了一丝柔情。
然而就在这时,苏楠突然头痛欲裂,口中鲜血暗涌,神情痛苦至极。
叶知秋立即上前抱住他,“怎么回事?苏楠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