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气得脸白胸闷,许尚文对其母亲还算是孝顺,赶紧端了茶让她将那口气顺下。
安抚道:“娘,您别着急,咱有事慢慢说。”
许母喝了茶叹息一声,继续苦口婆心劝说道:“尚文,你听阿娘一句劝,这种空有外表,德行有亏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再碰了。”
“娘你放心,我不是要等那女人出来,而是想再等等。”
“等什么?”
见母亲不解,许尚文搬来凳子耐着性子解释道,“娘您糊涂啊,我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金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子脚下。人才济济,到处都是达官贵人大户人家。”
许尚文越说越激动,畅想道,“到时候要是我高中做了官,还怕没有大户小姐主动寻上门的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落榜了……”
许母当即沉了脸,打断道,“呸~呸~呸,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儿子这么优秀一定不会落榜的。”
许尚文笑笑:“娘我的是说万一,万一我……那不也还是有机会在金城结识到有钱人家的小姐吗。若是运气好被哪位达官贵人的千金看上,咱娘俩可就再也不用吃苦受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过一辈子了。”
许母还是不放心,担心道,“儿啊,那万一你要是没有在金城觅得良人,岂不耽误时机?听娘的,找个靠谱的姑娘结了亲再走,成不?”
许尚文坚持道,“娘,最坏还能坏到哪去?大不了就是回村,儿子如今在村子里这么吃香,等到了金城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那些媒婆还不把咱家门槛踏烂,您呀就别担心了。”
许母被说得也有些心动了。
得意道,“也是,我儿子这么优秀,大把的姑娘上赶着。”
忽而沉了沉脸色,叮嘱道,“可你得答应娘,到了金城一定得抓点紧,娘的日子可不多了。”
许尚文拍拍母亲的肩膀,安慰道:“您呀就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到时候我高中当了大官,一定将您接到金城找最好的大夫医治。不对,要找御医,到时候我一定求了皇上,让御医给您医治。”
许母摇摇头,“娘的病,自己知道。”
这么多年的老毛病,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娘就算您对孩儿没信心,也要对御医有信心不是。御医是什么人,什么奇难杂症到了他们手里就都不是毛病了。您就乖乖养好身体,等我到了金城来接你。”
虽知道是说与安慰她的,可许母却听得满心欢喜。
突然,她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阴沉着脸问道,“那叶璇的奶奶怎么办?莫不是还要养一辈子?”
“她?”许尚文冷笑道,“她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叶璇那个贱人差点将我拖下水,为了挽回名声,让乡亲们对我改观,我没少出钱出力办好事。这笔账等她出来,我迟早要跟她好好算算。”
在大邑国有规定,参加科举之人不能德行有亏,污名在外,否则拿不到进京赶考的文书。
所以那个时候的应试者在考前是绝对不敢授人以柄的。
许尚文也不例外。
他之所以不写休书修掉叶璇,就是想博个好名声,以掩盖他道貌岸然的真相。
“这次我之所以收留她,不过就是做戏给相亲们看罢了。等到时候我拿到文书上金城,自会派人解决了她。”
话音一落,门口突然哐当一声。
“谁?”许尚文迅速上前查看,见到来人脸黑成了锅底,“是你,你在这干什么?”
王兰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吓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立马蹲身去捡地上的饭菜。
刚才她正端了饭菜进来,却不小心偷听到母子俩的谈话。
见许尚文要出来,慌忙躲避,然而一着急竟忘了膝盖有伤,脚一弯手里的饭菜立马撒落一地。
“你都听到了什么?”许尚文看她表情不对,冷声道。
王兰将地上的饭菜捡起来,端着食案连连后退,紧张道,“没,没什么。”
“到底听到了什么?”他阴翳着眸子步步紧逼,显然不信。
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否则一定会被许尚文给弄死。
如是想,王兰狠狠掐了自己左腿一下,腿一软整个身子差点栽在地上,好在她慌忙撑在了墙上。
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尚文,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我正准备给你们送饭,可我的腿刚才在院子外摔伤了,脚下一软不小心踢到台阶就给摔了。你看,现在还在流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