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手扶着额头坐在床上,缓了好半天,终于压下了宿醉的不适。
周致说的,一醉解千愁。
呵,他就不该相信这个渣男的鬼话。
愁分明还在。
不仅在,还变本加厉。
沈焰叹了口气,手下意识的抓了抓被子。
卧室里环绕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此时,他才觉察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沈焰愣了几秒,第一时间掀开被子低头去看。
外套被脱下来盖在被子上,刚才他动作幅度太大,外套滑落,掉在地上。
身上穿着的是原本搭配在里面的圆领卫衣,大概是保持着侧躺的睡姿,身侧的布料压得有些皱。
最重要的是,裤子还好好的穿着。
腰带紧紧的扣着,很稳。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邻居朋友,醒了?”
是陈月香。
“邻居”两字,是从苗苗那里听到的。
从租客变成邻居,关系亲近了些。
沈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抓紧了被子往上提。
陈月香就在门口,没进来:“昨晚是江漓去接你的,喏,你现在睡得就是她房间,昨晚她上我那儿睡的。”
虽然江漓喜欢他,但也得解释清楚。
沈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很淡。
再抬头的时候,他很礼貌的问:“那江漓人呢?”
“妈妈~”院子里,苗苗在喊。
陈月香扭头应了声,再对沈焰说:“一早就去店里了,也多亏有她在,否则我店里家里两头跑,有时候真顾不上。”
得让他知道人姑娘的好。
沈焰事不关己的“哦”了声。
就好像人家跟他说话,不回应显得不礼貌那种调调。
陈月香心里琢磨,这神态不对啊,瞧着不像是对江漓有意的样子。
“妈妈~”苗苗又喊。
陈月香道了声“来了”,离开前,叮嘱了一句:“卫生间里牙刷和杯子是江漓起床后去买的,毛巾也是新的,瞧瞧我们家这位姑娘,对你多细心呢,对别人,她可不这样。”
不管有意没意,陈月香都是帮着江漓的。
只不过感情这事也不能勉强,这些大城市来的年轻人追求自由,总之,说不好。
“妈妈!”苗苗第三次喊。
陈月香最后说了一句:“江漓说了,她房里的东西只有你可以随便用,所以啊,你自便吧。”
她刻意加重了“只有你”三个字的音,相信邻居朋友听得出什么意思。
转身的时候,陈月香特意瞄了眼邻居朋友。
表情有点冷啊。
看起来不像表面那样温和,应该不怎么好搞。
……
沈焰十二点多回到了五号院。
春花婆婆已经吃完了午饭,院子里有张藤椅,她习惯餐后坐着晒太阳。
见沈焰脸色不太好,她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沈焰摇头:“没事。”
春花婆婆拄着拐杖站起来,抬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还好啊,没发烧,这天虽然回暖了,还是要多注意些。”
沈焰点头:“我知道。”
扶着婆婆重新坐下,他在院里站了会儿。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而沈焰却感觉到指尖泛凉,越来越冷。
他说:“我上去休息会儿。”
婆婆眯着眼享受初春的暖意:“诶,好……”
刚关上房门,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