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淋了血的死鸭子丢在她家门口,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转身一看,大门上贴着两张白纸。
纸上用黑色的笔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字。
原来前些日子小柱爹去镇上的麻将馆打麻将时候遇上了几个老千,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短短两天居然输给人家十万块。
这下,小柱妈气坏了。
赶走了看热闹的邻里邻居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破口大骂。
估计她有好一阵子管不了村里人的八卦了。
又是一个霞光漫天的傍晚。
橘红的颜色将天空染了个透,橙光灿烂,落到地面上,碎成了一地金色。
周家果铺的生意越来越差。
偶尔有几个村妇经过,她们停下脚步往里看了两眼,然后一脸嫌弃的走了。
反正没有生意,店里的打烊时间就从原本的六点提前到了五点。
这天,江漓关上门,刚一转身,就碰上了沈焰。
“你来……”
“日行一善。”
“哦。”
他的“善”就是每天到了打烊的时间就过来,陪着江漓从水果店走到家门口。
有时候他们会聊上几句。
比如昨天,就聊到了配饰这个话题。
“你好像很喜欢发簪。”他经常看到江漓用一根精致的簪子把长发束起来。
她有很多不同款的簪子。
带流苏,不带流苏,而样式多数是梅花形,或者是带有龙纹的那种。
“方便吧。”她回答。
沈焰“嗯”了声就不说话了。
今天,江漓又是一根发簪束发。
白玉质地,簪身减地浮雕龙纹,簪首以龙头为饰,造型虽然简单,价格却很漂亮。
“走吧。”
“嗯。”
才迈开脚步,身侧传来了声音:“等一等。”
是那个锅盖头。
“等一等,”他追上来,看了眼店招牌,“你好,请问店主在吗?”
江漓没说话。
锅盖头解释:“我是那天过来买水果的,很抱歉,我朋友那时候喝了点酒,所以胡言乱语,我回去已经说过他了,可是他……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店主道个歉。”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江漓说,“与我无关。”
锅盖头挺尴尬的:“那能不能请你转告一声,或者告诉我店主家在……”
江漓打断:“不能。”
真要道歉,应该一早就过来,等到人家打烊了,算哪门子的诚意?
锅盖头更尴尬了:“哦,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实在很抱歉,给店主造成了困扰。”
他转身的时候,沈焰突然开口了:“诶,你是不是姓郑?”
诶?
江漓看了他一眼。
沈焰一直很有礼貌的,对不认识的人,或者称先生,或者称女士,从不会这么不客气的喊一声“诶”。
锅盖头愣了愣:“是,我叫郑汪杰。”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沈焰。
“请问我们认识吗?”以前没见过这个人。
沈焰看着那锅盖头,视线集中在他的眼睛上。
一双走了样的瑞凤眼。
隔了很久,沈焰弯起唇角。
那笑容很淡:“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