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陛下真的在意这些名声，那她就不会是现在的处境了。

“娘娘？”

“钱嬷嬷，我不能放弃眼前这个机会，你也知道现在后宫就这么一个女人，只要霜儿进了宫，早先一步诞下皇子，日后登上那位置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钱嬷嬷被这话吓得忙四处看，她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开了口。

“可陛下的性子，娘娘您不是不知道，若是真的如您所说的这样轻易，那后宫里哪还可能只有顾娘娘一个人呢？”

她没说的是，陛下虽然是先帝和太后娘娘亲生，但在感情这方面却是与哪一个都不像。

先帝的喜欢就像对小猫小狗一样，时不时开心了逗一逗得了趣，而太后娘娘，她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这么长时间，几乎可以说没人能比她更了解太后娘娘了。

太后娘娘并非是专情于先帝，只是专情于先帝曾给她的些许宠爱以及这些宠爱带来的微不足道的权力罢了。

陛下的心思……她猜不透，但有一点是真的，不管陛下对那位顾娘娘的喜爱会不会持续一生一世，这都与太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连那些朝中为天秦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臣都不敢为，生怕丢了性命，太后又怎么敢凭借微薄到几乎不存在的母子亲情做这些事呢。

“你不懂。”

若是真的这么容易就听劝，那林氏就不是林氏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对钱嬷嬷话的不赞同。

“你不懂的，陛下从前身边没有女人那是因为他忙于征战，而如今后宫的状况则是因为他被一时的新鲜感蒙了眼睛，等他回过神醒悟过来，我现在所筹谋的就都是他所希望的。”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

“天下男子哪有愿意守着一个女人过的，尤其他还是陛下，难道你相信他会一辈子不选妃不宠幸身边貌美的宫人吗？”

钱嬷嬷犹豫了下，在这上面，虽然她先前瞧尽了陛下对顾娘娘的诸多宠爱，也觉得太后的话没有错。

只是或许，还不到时候。

“所以我只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等到陛下将霜儿纳进后宫，他会感激我的，我是他的生母，为了生他，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险些丢了性命，难道还能害他不成？”

钱嬷嬷急得团团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

“娘娘，要是陛下因此发怒，只怕您的处境会更难过的。”

“不打紧，就算被他知道又如何，我只是替他早做决定。”

“选妃纳妾而已，他不敢处置我的，要是处置我，不仅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大不孝，还会被人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准备选妃纳妾，那些老臣知道了难不成还会站在他那一边？”

钱嬷嬷急得都快哭了，她家里人也在林家做奴才，所以只能和林氏以及林家站在一条船上，可要是这条船注定要沉底，那该怎么办？

“娘娘，您这是……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其实钱嬷嬷再清楚不过，西太后要想未来的日子好过，要么和东太后一样关上门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管，要么就对那位顾娘娘稍稍友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