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都为金腾的良善感到自豪,如今却因为对方带来的麻烦而感到愤怒,抱怨。
有些人的仁义道德,只适合长在嘴巴里。
金腾近日过得焦头烂额,全都是因为秦枭。
他狠狠啐了一口,天天在靶场里发泄。
该死的秦枭!
东西南北城,三城皆归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南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南城必攻之!
不计后果地强攻!
他金腾,可不是会吃闷亏的人!
局势越来越紧张,就连天天待在院子里刨地种菜的沈荣华也察觉到了。
秦枭早出晚归,每次身上都会携带着浓郁的薄荷味,并不好闻。
每每如此,她都蹙眉掩鼻,嫌弃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秦枭在外一天,很累的。
回来还要被她嫌弃的话,多少有点可怜。
这日一大早,沈荣华听到了许婶的声音,初听还有些不确定,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对方应了,她才好确定。
“许婶,你忙完回来了?”
少女手中拿着个浇水壶,没有人搀扶,无人指引,也能准确无误地浇水。
翠绿的叶子上盘落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而命人接她来大帅府的人,正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许婶许久没见沈荣华,心里是一直担忧的,直到真见着人,才发现,她的担忧完全是多虑了。
秦枭把人养的很好。
那种好,不是看她穿着的体面,食物的精细,而是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生命力。
少女眉眼间充盈的活力,是许婶从未见过的。
之前的少女,对他人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哪怕任性闹脾气的时候,更多的也是因为先天眼盲带来的不安与自卑所引发的,更多的是一种自我保护。
而现在的她,好像变得更加从容。
“夫人的十八岁生辰就要到了,老奴过来准备准备。”
十八岁,是个大日子。
秦枭让许婶过来,就是想给少女过一个乌伤县地道的成人礼。
沈荣华脱口而出,“爹娘会来吗?”
许婶下意识看向远处的男人,“这…老奴不清楚。”
她确实不清楚。
就连她过来的原因,也是进了大帅府之后才得知的。
不知为何,许婶总有一种大帅在防着她的感觉。
每次她靠小姐稍微近一点,就会飞过来一个冷漠的眼神。
她不得不与少女保持一定的距离。
晚间,沈荣华泡完脚缩在被窝里,秦枭一进来,她便非常自发地靠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搁在自己的腰上。
男人大掌回拢,覆在她的后腰处。
然后她就会把自己的小脚紧贴到秦枭的腿上,蹭两下。
怪只怪,秦枭身上太暖了。
沈荣华贪图那身热源,粘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想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了。
“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