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确认是杜焱之没错,跟狱卒死法相同。”
话说,浅舞痛恨得想亲手把杜焱之千刀万剐。
如今看到杜焱之这般惨相,居然还有有点同情。
浅舞不禁意瞄了司年一眼。
不愧是令人谈虎色变的煞神!
不过,同时也能看出夫人在将军心中是何等重要的位置。
轮到第三具,是个女尸。
浅舞先问道:“焦尸是在牢房中的什么位置发现的?”
裴鸣依稀记得当时的情况,张口便道:“床上。”
一柄精巧的快刀在浅舞手指尖快速跳转。
她手起刀落的在焦尸上开了一个口子。
从咽喉直到小腹,伤口平整且光滑。
她面无惧色,探手扒开伤口,一股淡淡的杏仁香从尸体中透了出来。
浅舞迅速捂住口鼻,拉着身旁的裴青和裴鸣向后退了几步。
裴青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浅舞眸色一沉,轻叹道:“这具女尸体内有迷药的味道。”
裴青深嗅了几口,道:“我这么没闻到?”
浅舞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就他那个迟钝的鼻子,能闻到什么?
裴青有捉摸道:“你的意思是二小姐生前被人下了迷药,故意烧死在狱中?”
浅舞鄙夷的用眼尾瞥了他一下。
“我有说过她是墨荧小姐?”
裴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不是二小姐?”
浅舞又道:“从骨量和年龄判断她与墨荧小姐相差无几。”
裴青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浅舞绕晕了。
“墨荧小姐身上没有特征可供辨认,而这具焦尸除了迷药这点,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浅舞给焦尸开完膛,又天衣无缝的缝了回去,仿佛不曾有人动过一般。
“焦尸先被迷昏放到床上,然后凶手纵火行凶,剥夺了焦尸挣扎和呼救的权利。眼下有两种可能。”
“第一,墨荧小姐被人迷昏,烧死在狱中,便是眼前这位。”
“第二,有人偷梁换柱,在墨荧小姐问斩前,找了个替死鬼进来,将墨荧小姐换了出去。”
“只是如今墨荧小姐在哪儿?被谁救出去?又是怎么救出去的?便是你需要调查的了,裴副将!”
浅舞重重的拍了两下裴青的肩,走到司年面前施礼。
“将军,奴婢的活儿都干完便先告退了。”
司年淡淡“嗯”了一声,让浅舞离开了大狱。
裴青本想跟她一起离开,但被司年冷眼一瞪,顿在了原地。
裴青耷拉着脑袋诚心诚意的给司年认错。
“将军,那秘图的事……”
司年的死亡凝视如一道淬了毒的冰针狠狠刺进裴青心里。
他立即将“秘图”两字咽进肚子里。
“末将知罪了,将军不若将此事交给末将来调查,将功补过可好?”
裴青偷瞄司年的脸色,试图从他的微表情中窥探一丝自己的命运。
但司年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捕捉到情绪的。
裴青什么都没看出来。
片刻后,他耳边响起司年低沉的声音。
“如若再犯,回天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