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预感到了不妙,白马有些躁动的四肢乱踏。
“很快就好了。”
低沉且浑厚的声音让白马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是他从未对人表现过的温柔。
墨岚此刻都想变成这匹白马,贪恋这份铁骨柔情。
司年朝浅舞点头示意,可以拔了。
浅舞将早就解开的马鞍在电光火石之间拔了下来。
白马抬蹄嘶鸣,但也只叫了两声便被司年再度安抚下来。
浅舞快速给白马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处理完,司年把缰绳递给裴鸣,让他把白马迁回去养伤。
随即冷沉的眸光落在了马鞍上。
那足足有一指长的粗钉子,在安仁跨上马时,瞬间刺入马背。
刺激的痛感让白马发了狂,所以才会横冲直撞,险些酿成大祸。
这么一根长钉,绝无可能是意外,只能是人为!
墨珩眸色深了深,不禁往远处的暖房看去。
武珂侯府的人说是来纵马的,可那边别说马了,连人都没出来一个。
清官难断家务事。
墨岚只能拎起马鞍,扔到安仁面前,点到即止。
“究竟是谁想害你,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猜测出个大概,安仁怎能一无所知!
安仁落马至今,同为武柯侯府的人竟没有一个过来关心他的!
那武珂侯的继室甚至抱着双臂,冷眼旁观。
没见到安仁血溅当场,仿佛还有些遗憾的抽搐了两下唇角。
哪有刚刚来安仁面前要孩子那般卑微和仓皇。
倒也是个心机深沉,爱演戏的!
安仁用力将长钉从马鞍上掰下来,随手将它们扔到了马场外。
墨岚抓了一把他的手臂,试图阻止,但没来得及,他已经扔出去了。
墨岚回眸瞪他:“为何这么做?
安仁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习惯了。”
没有比这个三个字更让人心疼的了!
这说明那武珂侯的继室害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被墨岚遇到救下,那以前呢?
能活到现在,算他命大!
可以后他又该如何?
墨岚并不打算就这么了事。
她愤然的朝暖房走去,安仁见势不妙上前拉她,却怎么都拦不住。
“郡主不可,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真……“
安仁的话还未说完,墨岚便被一阵烟尘带走。
待烟尘消散,才能看清是司年骑着那匹黑马,把墨岚挟上马带走了。
裴青赶着来时墨岚乘的马车,载着浅歌浅舞过来,将一袋金子丢到安仁怀中。
“小侯爷,您那匹不纯种的金星踏雪我们将军问您买下了!”
司年任性一走了之的时候,都是裴青裴鸣留下来殿后的。
裴鸣骑着来来时的马紧随其后,对墨珩和安仁告别。
“世子爷,小侯爷,将军有急事先行一步,改日再聚。”
墨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告诉小阿年可别欺负了我家妹妹!”
裴鸣眉心蹙了蹙。
他家将军又不是强盗,可没有欺负人的嗜好!
安仁也微微点头,歉疚道:“是我招待不周,裴副将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