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哆嗦着双唇:“你这逆子,是打算一并将赵家和周家全都得罪了。”
一时间,国公府鸡犬不宁。
定远侯府中,静姝看着周氏面前那一盒玉簪,羡慕不已,卫景辰何时能如此大方,不禁长叹:“你家夫君待你未必无心!”
周氏摇头:“只可惜他这颗心也分了他人。”
晚上坐在镜前,静姝不由拿起自己的檀木簪,看着出神。
玲珑开了口:“那周氏的玉簪虽是名贵,终不及小姐这支木簪。放眼京城,也不见谁家贵女的珍珠有如此品相。”
静姝转过头,好笑地问她:“我嫉妒得这般明显?”
玲珑笑着努努嘴:“奴婢浑说来着。”
眼看着周氏夫妇的剪不清、理还乱,静姝对卫景辰的相思却有增无减,不知卫家军此战可有胜算。
岁除将近,侯府里张灯结彩,静姝与周氏也忙碌着装饰小院。
这日,静姝坐在一旁,看着周氏在做大红缎面的双鱼纹迎枕,周氏说起往日在家中见婶婶绣过古越国的祥云纹样,甚是好看,可惜自己已不记得。
静姝想起父亲书房中有一本古越国杂记,便起身去寻。
父亲还未下朝,侍卫见是大小姐前来找书,也不敢阻拦。
父亲的书房藏书惊人,静姝蹲下身子在书柜背面杂记一排里仔细寻找,却听父亲和兄长进了屋,阖上了门。
刚想出声,便听父亲说道:“武陵这一战,卫家大获全胜,卫司远此人不可小觑,为父在想,当初你的猜测怕是有几分道理。”
叶静川问道:“父亲如今也觉得卫家在蛰伏?”
定远侯回道:“赵子骞密函,据他暗中观察,这卫家军中,良莠不齐,参杂着不少俘虏的匪人。早前卫家败仗之时,冲锋陷阵的也大多是匪人,而真正的兵士,死伤并不惨重。这卫家恐怕在布一盘大棋。”
叶静川困惑:“赵子骞既能察觉,王重德岂会不察?”
定远侯摇头:“你高看了那王重德,他空挂兵部尚书之名,实则只上过一次战场,若是换了久经沙场的王重安,或许还能有所察觉。况且这赵子骞着实是个人才,武将中难得的有勇有谋之人,不然我也不会暗中换他去了荆州。”
叶静川说道:“据闻,这卫司远身边除了几个侄儿和追随多年的老将,如今又添了一位姓贺的将领,此人勇不可当,不知是何人物。”
定远侯叹道:“卫家军人才济济,卫司远这棋下得堪称精彩,便是我,也不得不服。”
叶静川淡笑:“如此说来,这一战怕是快要结束了。”
定远侯道:“兴许你我说话间,荆州已经变了天。嘱咐管家将静瑜的嫁妆准备起来,赵子骞此人,可以重用。”
静姝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若是这卫家真如父兄所说,有所图谋,自己又该如何行事。可有一日,父兄会与他沙场相遇,兵刃相见?
想到这,静姝手一抖,手中那本杂记落了地。
定远侯父子随即变了脸色,两步走到书柜后,见了静姝,有些惊讶:“你躲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