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慕云卿没有去看烟雨,而是直接迈步进了太庙。
太庙威严壮阔的气场,迎面扑来的檀香味,都让慕云卿忍不住望而却步。
正前方高耸至房梁的神龛内,一层层摆放了不知多少黑色的灵牌。
每一个灵牌都代表着一段辉煌的过去。
他们生前都享尽了荣华富贵,死后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牌位被后代子孙祭拜。
可又有几个人还能记得他们的名字和过去?
慕云卿忽有一阵兔死狐悲之感,但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头对烟雨道:“莲花灯是要由镇北王亲自点燃,为王妃祷告的,所以你务必要细之又细的检查一遍,千万不能让人动了手脚。”
皇后若想为难她,必会在镇北王妃的灵牌入太庙的时候动手脚。
莲花灯则是最直接的凶器!
毕竟镇北王在王妃入太庙的重大祭祀活动上被烧伤,最先要付责任的人就是她这个负责人。
而众目睽睽之下,聂君寒想要保她也是不可能的。
烟雨听罢,立刻将莲花灯又看了三遍,确定无误后,实在放心不下,就主动请缨,准备一整晚抱着莲花灯睡在太庙里。
慕云卿也没走,她不是要陪着烟雨,而是去太庙后的储物房走了一圈。
里面备了不少落满尘灰的莲花灯,其中有两三盏被落在了一起,塞入角落的木柜中。
慕云卿走进一步瞧了瞧,她瞳孔蓦然一缩,拿着风灯的手嘎吱嘎吱的收紧攥拳。
一张被烛光笼罩住的俏脸上,此刻正泛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瘆人平静。
这一夜,太庙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不仅是慕云卿和七王府来帮忙的仆从和丫鬟。
还有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贴着墙壁钻入储物房。
次日一早,整个内皇城都热闹了起来。
为了傍晚的宴会,皇帝特意给朝臣们放了一天的假,自己则亲自去镇北王暂住的府邸接人入宫。
这样高的礼遇,可真是叫人唏嘘不已啊!
而被捧在风口浪尖上的聂君寒却不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反而叫暗六去宫里守着慕云卿。
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宴会不会那么融洽的结束。
一团喜气过后,日脚西斜,天幕暗淡了下来。
在开宴之前,镇北王妃的灵牌是要先进入太庙的。
午后各种仪式就已经操办了起来。
九幽陪在镇北王的身边,镇北王怀中抱着一黑木做成的灵牌,静静的等在太庙外的遮阳棚内。
待吉时一到,礼部尚书双手递上皇族宗册,由皇帝亲笔将镇北王妃的名字写入。
王妃入宗,灵牌也就可名正言顺的被放入太庙供奉。
随着唱礼官一声吆喝,响鼓声中,镇北王面色萧穆的带着王妃灵牌跨入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