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傻丫头的忧心忡忡,他咬着她的耳朵,热气扑面,语气暧昧的安慰道:“有本王在,王妃只需想床上的舒坦,莫要杞人忧天。”
最近在船上的这几日,她可怜他日理万机,每天送上船的军报都能堆积如山了。
所以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纵容的!
可某些人却有些不知廉耻,居然能说出那种羞死人不偿命的话。
慕云卿贝齿轻咬红唇,再趁聂君寒自嗨的瞬间,一脚向后踢去,直中膝盖,痛得他直接就蹲地上了。
“喂!”
见聂君寒就那么蹲着,一动不动,貌似连呼吸声都没了。
慕云卿前一秒还在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可此时已是脸色煞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赶紧出声唤他。
聂君寒却依旧半点回应都无!
慕云卿察觉到了异样,心里恨透了自己的任性。
她正要伸手将人扶起,手腕却猛的被一股大力扯住,再往前一带。
两人直接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河水被船只搅动,涟漪散开再聚拢。
耳边除了水声潺潺,便是某个神经病的粗重喘息。
慕云卿趴在聂君寒的胸口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她怎么就这么蠢?这家伙骗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每回都能让他轻易得逞。
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是智商为零!
聂君寒伸出手,先是可怜巴巴的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又用同一只手,带着与衣料摩擦过的温度,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了起来。
慕云卿承认自己定力不足,被他这么一勾引,直接就缴械投降了。
心里却想,既然摄政王殿下想要做人肉床垫,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如此一来,慕云卿便将浑身的力气全都卸在聂氏人肉垫上,自己则舒舒服服的转了个身,躺在聂君寒的怀里,仰望着天边一缕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美丽的事物之后,往往跟随着至暗的时刻!
慕云卿微微眯眼,脑海中迅速将带兵出征前,她最后一次见到阿尤时,那混小子和自己说的话。
他说,“云卿姐姐,人生而罪恶,无论你如何努力,你也无法洗脱自己身上的孽缘!我们都一样啊,今日的我,明日的你!”
她入宫去见阿尤,本意是想质问他,为何要将吐蕃大军引入临华国。
他就算想要报仇,也不该拿无辜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可阿尤却说了那么一段话。
战争由他而起,但吐蕃真的会相信一个没有实权的少年皇帝吗?
但事实上,吐蕃真的发兵了,而且他们有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冲劲儿。
仿佛蕃王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又是一道尖锐到难分性别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道:“我会助燕王登基称帝,但很快,我会……找上你的女儿!哈哈哈……”
十六年了,这个人并没有找上她。
而今,吐蕃出兵侵犯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