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一小段路的侯嫮却是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刘温雅,“守心。”留下二字后,继续向前走着。
其实两人之间已经离的有些远了,所以刘温雅并不知道侯嫮说的,究竟是守心,还是守信,还是两者皆有?若是守信,是在提醒她,别忘了自己是牵制摄政王的棋子。若是守心呢?是告诫自己千万守着自己的心吗?那少女太师倒是多虑了,她怎么会丢了心?
刘温雅还是自嘲的摇了摇头,如今这天越啊,算是半个乱世,她一个女儿家,出嫁前有父兄荫蔽,出嫁后有夫君恩泽,更别说最上面那位还盯着这两府的一举一动,就是生着不乐意,起码活着不是?
等到侯嫮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也是,刘府到侯府终究是有一段距离的,侯嫮也乐的在街上慢悠悠地走回去,看看战后百姓的生活,也得好好想想过几天去骁骥营该仔细些什么。
进了厅堂,便看见剑奴正在摆着饭菜,显然是刚端上来的,还冒着热气。
“阿姥怎么知道我到了?”侯嫮笑着拥住了剑奴,“难道阿姥有预知能力?”
剑奴回身勾了勾侯嫮的鼻子:“当老奴是个神仙不成?不过是叫了小厮在门口守着,看见你来赶紧摆桌便是。”说着拉着侯嫮去一旁的盥盆洗了手,又仔细拿白布帮她擦拭干净。
“阿姥这样宠我,日后宠坏了可如何是好?”侯嫮笑兮兮的看着剑奴,“到时候别人都会说,侯府有女,不能自理。”
“倒是让他们说去,”剑奴示意侯嫮坐下,边说话边给侯嫮盛着汤,“我家小姐是要做大事的人,天天在闺阁里琢磨着伺候人是个什么道理?”
“再说了,老奴在您身边,大可放心咯!”将一碗鸡汤放在侯嫮面前,“鸡是府中的樵夫上山捉的野鸡,可不是铺张浪费。”
侯嫮接过鸡汤拿起调羹尝了一口,鸡汤很鲜,加了野蘑菇,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这鸡汤味道真好,阿姥也尝尝?”
剑奴笑着摇摇头,“小姐是贴心不假,可老奴一把年纪了,这鸡汤可喝不得,要折寿的咯。”
“阿姥自己做的鸡汤,为何喝不得?怕不是在哄我?”侯嫮不依了,小嘴儿撅起,透出几分女儿的娇嗔。
剑奴好笑地摇摇头,她家小姐啊,就算是换上了朝服,在朝堂上与着年过半百的朝臣们对峙,可这骨子里,不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这野鸡汤是用江南那边的方子熬的,老奴是真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