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招一如既往,神色自若,也不知是早有打算还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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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的侯府的侯嫮剑奴两人,
“司马恪,钟招……阿姥认为那个更好?”侯嫮问。
剑奴摇摇头,“此事还需小姐自行定夺,老奴不敢置喙。”
侯嫮看向剑奴,“二人各有千秋,实难评测。不过也不是孰强便要谁的。个中缘由,还得再调查才是。”
“也是。”剑奴点头附和,“小姐方才在骁骥营中都不怎动筷,老奴去厨房看看?”
侯嫮点点头:“阿姥不说我都忘了,这肚子确实是还饿着。不过,也不用开火,看看有什么点心拿来就是了。”
剑奴应着退下。
侯嫮来到桌前,铺纸,研墨,提笔写下韩冬,司马恪,钟招三个名字,又细细将所知信息填了下去做备注。
司马恪是司马震之子,若是确认司马将军忠心天越,便是可用之人。
韩冬在骁骥营中历任已有十余年,倒是不必怀疑。
钟招……是平民出身么?如此,需得谨慎一番。想到阿姥对他的评价,又蹙了眉头,不能所用的大器,是为心头大患,该在萌芽之际扼杀!思念至此,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侯嫮落于人间十三载,前七年平安顺遂,后六春方知人心险恶,见过人血,明白感情有时候抵不过一点利益,更知晓,有时候心软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正在思绪间,剑奴端着一盘小食推开门进来,
“厨子早上做好的豌豆黄,小姐尝尝,若是不喜欢,老奴再去做些别的。”
侯嫮放下笔,行至桌前,也不拘泥于净手,直接上手拿去一块,“回了江南以后,倒是很少再吃了。”咬了一口,“味道倒还是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用下两三块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说:“还请阿姥查查那钟招,尤其是,可曾出过一些离奇之事,臂如,与从前大不相同?”
剑奴闻言点点头,“老奴记下了。”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帕子,“小姐不再用些?”
侯嫮看了眼豌豆黄,“不了,太甜。留着明天吃吧,左右冬日的天坏不了。”
突然起身抱住剑奴,“阿姥,你说,我要是扶持错了人,会怎样?”
剑奴拍着侯嫮身体的手一顿,“不会,”剑奴拉开侯嫮看着她的眼睛,“小姐不会扶持错人。”剑奴轻笑一声:“若是他良善忠于天越,是两全其美;若是他狼子野心不甘于人下,老奴有的是法子治他。人生在世,必有所求,他不会是一个没有缺点的人。”
“阿姥想做什么?”侯嫮问,“我不想让阿姥出事。”
“小姐还没有长大,老奴不会有事的。”剑奴摸着侯嫮的头,“老奴是最重诺的人,小姐忘了?”
侯嫮紧紧抱住剑奴,脸埋进了她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不想看见六年前的阿姥。”
六年前是战乱初起,一老一少奔波千里前往江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是在那时候,侯嫮才发现,原来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的阿姥,不仅江南小食做的可口,还使得那样一手好剑,剑尖划过处,竟无一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