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端坐于书桌前,悬腕提笔,落下几句后又是沉思。
剑奴推开门走了进来:“消食汤,小姐先用了吧。”
侯嫮放下笔,端起汤碗,眼睛却还看着纸上内容。
剑奴有些不悦的说道:“小姐今日怎么吃了那么多?自己不仔细身体,到时候受罪的可是自己。”
“陛下高兴,我就陪着多用了些。再说了,”侯嫮看向剑奴,“阿姥不是希望我多吃点吗?”
“那也不该一下吃这么多。”剑奴摇摇头不认同。
侯嫮放下汤碗,“阿姥放心,下次不会了。”又看向纸上的字,“阿姥给的消息可准,原来,这钟招竟是钟尚书的族侄吗?”
“钟招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他人,他便也跟了过去,若非没有改姓,查清可能会更麻烦一点。”剑奴说。
“幼时离族,继父家境一般,他是如何进了骁骥营的?”侯嫮疑惑问道。
剑奴轻笑一声:“说来也巧,是侯爷提拔进营的。”
“爹爹?”侯嫮惊讶的瞪圆了眼。
“三年前,侯爷在行军途中发现一骁勇善战的小兵,怜其武艺,特招进了骁骥营。那小兵,就是钟招。”
“爹爹与他相处可久?”
“不过两日。”剑奴回答道。
“不过两日?爹爹看人这般迅猛,也是我没有想到的。”话出口,带了几分酸味。可不是嫉妒,三年前,她还在江南,可没见过侯脩一面。
“所以……该用钟招?”话音刚落,又反驳,“不,用司马恪才是。”
话毕,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
……
“太师!”姬辛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兴奋的叫了侯嫮一声。
侯嫮微微皱眉,“该叫什么?”
姬辛放下车帘,看向侯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阿姐。”
侯嫮眉眼微弯,“并非臣想占陛下便宜,只是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又轻挑开车帘,“陛下今日出门所见,百姓和乐,商市繁荣。可前一段时间,战乱刚结,可不是这般的。”
“战争最是伤人,我知道的,阿姐!”说着,笑意盈盈的看着侯嫮。
侯嫮无奈摇头,“可要下去看看?”
姬辛双眼发亮,“要的要的!”
二人下了马车,沿着街道漫步,剑奴跟在二人身后,远处有做了平民伪装的侍卫随从。
天越民风开放,街上不乏妇女摆摊吆喝。像侯嫮这般大的小姑娘也有许多。
“呐,糖葫芦,尝尝?”侯嫮将一根红彤彤裹着蜜糖的糖葫芦递给了姬辛。
姬辛接过来就是咬上一大口,“太,阿姐不吃吗?”姬辛问。
“阿姐不爱甜食。”说着,手中手帕轻轻擦过姬辛脸庞,“瞧你,这般不小心,糖渍都沾到脸上了。”
姬辛有些不适应,羞涩得耳朵连着脖颈红了一片。
擦净脸后,二人接着往前走,毕竟是天越的国都,大多数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小商小贩也是为了生意尽力吆喝,更不乏孩童清脆的笑声。
突然,前方就吵闹了起来。剑奴立马快速走到二人身前,“小姐,公子,请稍等,待人群平静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