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将钩吻下在膳食里,被她发现打翻,这次呢,是下在了哪里?
对了,姐姐昨日是去参加大宴了,是那时候中毒的?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是喝了不该喝的水?
两种毒,该是两批人下的吧……
佩玖微微低下了头,神色莫名,只是眼中透出几分狠意来。
不应该做这个天越太师的,群臣嘲讽,亲友不同,百姓讥笑,到头来,什么好也没得,却是落了个身残……叫真正关心你的人,神伤……
可是,佩玖却不能说,不敢说,也不愿说。因为这是侯嫮的责任,是她必须要做到的承诺,所以她连提一嘴也不敢,她只能站在侯嫮身后,用自己那微薄的一点力量,让她能安稳一点。
小半个时辰过去,汤药被熬好端了进来。
佩玖将汤药放在床边小几上,轻轻掀开帐帘,侯嫮已经彻底平静下去。
佩玖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将银针尽数拔起,端过汤药,一勺一勺喂了下去。
许是身体有些僵硬,喂药比方才喂米汤困难许多,佩玖伸出左手微微用了点力,将侯嫮嘴掰开一点,才能喂了进去。
汤药喂完,佩玖也是出了一身汗。
顾不及擦拭汗水,就先退了出来,又将帐帘拉好。
中马钱子毒者,恶光亮声响,因此佩玖也不敢多靠近侯嫮,生怕扰了她,又至惊厥,以至死亡。
佩玖就坐在脚踏上,眼睛没看,耳朵却时时刻刻注意着侯嫮,不敢放松半分。
一坐就是一天,滴水未进。
期间有侍女来收食盒,见其未打开想要劝谏一声,却被佩玖用眼神制止。
夜幕降临,佩玖眨了眨眼,泪水分泌,缓解了其中酸涩,转过身,轻轻趴在了床沿,眼睛一眨一眨的,将将要闭上又因为侯嫮重了些的呼吸声而惊醒。
天亮了……
这是侯嫮中毒的第三天,剑奴外出采药的第二天,佩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那躺在床上的姐姐,能不能撑住?
可以的吧,她可是天越的太师,还要教导年幼的小皇帝,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坐,如果就这样去了……
她会遗憾的吧……九泉之下见到昌平侯,又该如何解释呢?
…………
门外有些喧闹,佩玖皱起眉,神色不悦,眼睛扫向房内角落里的两个护卫。
“姑娘,是摄政王来了。”
佩玖眼睫微动,抬头嘴角微弯,候府如今并无掌事人,他来做什么?
佩玖对宫铭感官并不好,疫症时他身染重病,本是自己不小心,还得了侯嫮的照料!
姐姐素日上朝已是累极,还要分出心思帮他处理军务,实在是可恨!
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裙,佩玖轻声说道:“看好姐姐。”
语毕,脚步轻移推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关上。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宫铭。
宫铭今日穿一身紫衣便服,腰间一对龙凤玉佩甚是吸睛。
“王爷,”佩玖微微屈身行礼,抬眼看着宫铭,“王爷来候府做甚?”
宫铭看着佩玖一脸防备模样,好笑地摇摇头,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