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撅了撅嘴,“知道了。”
侯嫮没有走远,在廊桥拐弯处停了步子,眼里倒映着天上的弯月,其中情绪就看得不分明。
只一瞬,又继续往前走,只是短短片刻,她想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大概天上的月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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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钟招带队离去已经有小半个月,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才对。
可是没有消息。
侯嫮坐在姬辛身侧,看着奏折的眼神就有些飘忽,明显思绪不在其上。
姬辛批改完一本奏折,将其放在桌子上,歪了歪脑袋,看向旁边的侯嫮,“太师?”
猛地回过神来,侯嫮呼吸重了几分,缓了缓,“陛下有何事。”
姬辛看着侯嫮的脸,凑了上去,“太师在想什么?”
侯嫮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庞,不动声色地身子往后退了退,“钟小将军出城快半个月,还未归京。”
姬辛一愣,坐回了自己椅子上,“出事了?”
“或许。”侯嫮点点头,看着姬辛有些恍惚的模样,又补上一句,“可能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也说不定。”
姬辛听了这话点点头,却明显比方才要低落上不少。
侯嫮微微低头,有些埋怨自己为何出口这般快,但转念一想,姬辛是天子,若是因为他年纪小,连她也觉得该瞒着他,岂不是太可怜了点。
本来,要谋反之人,不就是仗着姬辛尚且年幼吗?
紫宸殿内有些安静,只有翻阅奏折的声音,和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往日一样,却又不太一样。
小德子微微抬头看着坐着的侯嫮和姬辛,又立马低下头,只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教授陛下武艺的钟招因出京探查赵王余孽,因此这半月以来,姬辛都是一个人自己在箭亭习练。
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疫症之时司,姬恪去值守的时候,姬辛也是一个人乖乖地习练,做的很好。
还未到习练的时辰,就有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下跪抱拳,“陛下,太师,钟小将军回来了。”
侯嫮一愣,看向地上的侍卫,心中隐隐几分不妙闪过。
姬辛先是看了一眼一旁的侯嫮,才又看向地上的人,“回来就回来,怎么不进宫禀报?”
侍卫收着下巴半抬了点头,眼睛还是看着地面,“回来的……只有钟小将军一人,且,身受重伤!”
姬辛一惊,直接站了起来,几本靠近桌沿的奏折就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
“钟小将军在太医署,此时尚在昏迷之中,属下不知。”侍卫依旧是低着头回答。
侯嫮看着地上的侍卫,突然皱了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你说回来的只有钟小将军一人……那你是谁?”
话落,侍卫袖中出现一把短匕,径直朝姬辛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