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是去了离上京百余里的黄土坡,还是一路南下寻找姬恪的踪迹,无人得知,也无一封信件告诉。
只是……
侯嫮睫羽轻颤,她不得心安。
知道宫铭武艺高强谋略过人是一回事,但因为如此就推他进火坑,是另一回事。
是谁说能者多劳?
为何要多劳?
不还是,被她逼得吗?
不还是,因为心中有份信念,到底是天越的将军,要守护百姓,有那份热血,甘愿撒于天越疆土!
侯嫮还在思绪中,群臣就突然吵了起来。
原是钟仁山站了出来,恳请陛下免去林鸿每日上朝,让他修养一月。
话说的好听,不就是软禁外加要调查他吗?
这一下,先前受过林鸿恩惠的官员再也无法置身事外,纷纷站了出来,与钟仁山对峙。
认为并无证据,谈何要定林丞相的罪?又有何缘由,可以将其拘禁在家中!
钟仁山嘴角蓄着淡淡的笑意,不羞不闹,认真地一字一句听着他人说完这些话,“未有证据定罪,可也未有证据认为其无罪,林丞相最近睡得不好,回家修养一下怎么了?”
“陛下不愿体恤老臣?”说着,低下头,话语直指姬辛。
姬辛看着钟仁山,这钟尚书,天天给他找事,真是一日也不得消停!
侯嫮看着上方姬辛生气的模样,突然一愣扭头看向钟仁山,目光触及其脸上的笑意时,一顿,随即了然地一挑眉。
她想,她大概知道钟仁山想做什么了。
他认为林鸿不是赵王余党!
听起来似乎很荒谬,钟仁山明明不喜林鸿,为何会这样想?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很显然,钟仁山摸透了朝中所有人的性子,包括姬辛,和她!
他知道,他出言不逊,意欲打压林鸿,会使得他人帮助林鸿,从而洗脱亦或减轻他的嫌疑。
他知道,姬辛定会震怒,说不定要他也在府中反思,届时,他就有大把时间来证明林鸿并非赵王余党。
他甚至知道,她知道他的心思,看透他的想法,却不会阻止。
双眼微眯,原来,是她一直看轻了钟仁山!
姬辛一拍龙椅扶手,脸上是掩不住的怒色,“朕自然是体恤老臣的!”
“既然如此,朕看钟尚书最近脸色也不好,等什么时候林丞相来上朝的时候,钟尚书再来吧!”
钟仁山装作一副惊讶羞愤模样,点了点头,“多谢陛下!”
低下的头,眼中笑意明显。
果然,太师没有阻止。
林丞相也是神色疑惑看了眼后方的钟仁山,随即一拱手,“多谢陛下!”
“可还有何事!”姬辛面带愠怒,叫群臣就是有话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