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
可是刘温雅今日所说绝非废话,那么……
她是应该好好注意一下宫铭的。
侯嫮这样想着,视线轻移,到了在凉亭外的宫铭身上。
宫铭一身和她同色的紫色朝服着身,只是图案略有不同,站的很笔直,鼻梁高挺,许是日光太大,眼睫微垂遮了半个眸子,一双瑞凤眼在眼尾处带出几分凉薄来,倒是和那薄唇相得益彰。
还没宫铭腿长的宫煜乖乖站在宫铭身旁,小脑袋仰着就那样看着宫铭,即使距离有些远了,侯嫮也能想到,那双大眼睛里面定然充满了仰慕的。
再看会儿,就是刘温雅到了父子二人身侧,宫铭说了句话,三人就离开了。
侯嫮这才回过神,漆黑的瞳仁里迷茫一闪而过,不是相处的很好?要她注意什么?
轻笑着摇摇头,就往紫宸殿走去。
殿内,姬辛正嘟着嘴看着奏折,脸上带了点委屈。
才十二岁,身量抽长的快,脸上的婴儿肥却是还没有消退的,此时一副委屈模样,倒是像极了前几年的光景。
侯嫮才迈着步子进来,就听见姬辛不轻不重地“哼”了一身,而后身子转了转,侧对着侯嫮。
侯嫮一愣,看向一边的小德子,眼神示意问他陛下这是怎么了。
小德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莫名其妙地,姬辛自打从凉亭回来以后,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委屈模样,他也是疑惑得紧。
侯嫮见小德子也是摇头,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殿内就只剩侯嫮姬辛二人。
莲步轻移到了姬辛身前,刚想说话,岂料姬辛身子一转,再一次侧对着侯嫮。
侯嫮一怔,双唇微抿,眨了眨眼,“陛下怎么了?”
姬辛“哼”了一声,把奏折举得高高的挡住了自己的脸,也不回答侯嫮的话。
侯嫮愈发感觉奇怪,是她得罪了陛下?可是她,也没做什么啊……
眼中疑惑更重,“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姬辛手中的奏折慢慢移下来了点,眼神幽怨,看的侯嫮心里就是一突,又把奏折往上抬了点,重新遮住自己的脸,也不说一句话。
侯嫮这才是更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不理她,眼神幽怨,是在责怪她?
她做什么了?
侯嫮死死抿着嘴,大脑飞速运转着,她自认今天是什么也没做的,那……是姬辛的问题?
陛下今年十二了,放在平常人家里,这个年纪的男孩最爱和家里长辈闹别扭,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大人管束太多,所以……陛下也是?
侯嫮越想越觉得大抵是这样的,看着姬辛始终被奏折遮的一点不露的脸,轻笑一声,“陛下是觉得今日累了?不若臣明日再来吧。”
侯嫮想的很好,不过就是姬辛来了脾气觉得她烦,她一天不来批阅奏折也无妨,陛下若是因着她气藏于心,落了病才不好。
奏折后的姬辛双眼瞪大,眼中透出几分不可置信来,太师要走?
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