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胃里确实有些难受,酸甜的东西入了口,也会少些要呕不呕的难堪。
“既然是罗将军母亲做的,本太师还是——”侯嫮闻言便要推辞。
“下官那里还有很多,太师放心。”罗景文说着,就离开了,留下侯嫮看着桌上的蜜饯,哭笑不得。
罗景文倒不是心疼侯嫮亦或的刻意讨好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太师身子爽利了他们才能更快到蔚川,要是她不舒服非得停下来休息,他一个下臣又能说什么。
驿站的床不软,侯嫮将就着睡了一晚,剑奴没有再开一间房,而是就着房内的凳子趴在桌上一晚。
出门在外,她必须时时刻刻看着侯嫮,不能,让她出事。
天微亮时,一行人就接着赶路了。
就这样走了六天,总算到了蔚川境内。
这一段路不太好走,石子多,两边都是山,也不好绕路,只能这样一路颠着。
突然前方吵了起来,马车也猛地一下停住,侯嫮身子控制不住往前倾,而后被坐的稳稳的剑奴抱住。
外面传来了兵器相接的声音,还有罗景文的声音,“保护好太师!”
侯嫮的心高高提起,有些慌乱地看向身侧的剑奴。
“小姐莫怕。”剑奴笑着,左手拍了拍侯嫮的手背让她安心,右手摸上了一边放着的唐刀。
侯嫮点点头,一颗心稍稍放下。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是,她此行可是带了百余人,寻常山匪可奈何不了他们一分一毫。
剑奴突然眼神一凛,右手抓起唐刀就横在侯嫮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
破风声——
箭矢穿过车帘直入,
被唐刀挡下,落在马车里。
侯嫮双眼微微瞪大,若是剑奴不在亦或是反应迟了——
这箭矢,怕是要直中她眉心,一击毙命!
车帘有道小小的口子,透了光进来,那箭矢的尾巴的洁白的羽毛,只等着沾上别人的鲜血,好给主人交差。
剑奴面色严肃,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还不忘了安慰侯嫮,“小姐别担心,有老奴在。”
侯嫮点点头,她方才只是被吓到了,要说怕,那确实是不怕的。
只要剑奴一刻在她身侧,她就一刻不会受一点伤。
从前便是,现在也会是。
当年从上京到江南,战乱,流寇,难民,侯嫮和剑奴看着一老一幼又有几分家当的模样,谁见了不想分一杯羹?
侯嫮是不懂武艺,可是有剑奴。
百余山匪围攻,剑奴也能把侯嫮毫发无伤地带出去,何况是今天的“小打小闹”?
唐刀在手,剑奴不复在候府时的和蔼模样,眼中杀意凛冽,就是有车帘遮挡,也直盯盯地看向马车外。
车外的罗景文正挥舞着手中长剑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