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松开了手,看着面前的“乞儿”,越看,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许久,没等到宫铭的回复。
那“乞儿”一点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而后脚下一溜烟就要窜走。
宫铭看着那“乞儿”离去的背影,右手突然握了拳,其实刚刚除了细,还有第二种感受,凉!
正想着,那乞儿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宫铭。
脸上黑漆漆的,鼻子嘴巴半点看不清,一双眼似秋水盈盈,远远望过来,其中清澈,叫人不免心惊。
宫铭一愣,左右看了一眼,立马朝着那“乞儿”离去的方向走去。
二人始终隔了有二十来米的距离,不远不近,从大街到小巷,绕到了蔚川边缘处,最后在一户农家门口停住。
等到那“乞儿”进了屋,宫铭又在外面等了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才最后仔细观察了周围,确认没有别人才走了进去。
推开门,房屋只有一扇窗,还半掩着,昏暗不已,只点了一根蜡烛,把人的影子在墙上拉的长长的。
“王爷。”
清亮的声音响起,语气清淡,好似什么也不能打破这份平和。
宫铭寻声看去,那“乞儿”,不就是稍作了伪装的侯嫮吗?
“太师还真敢牺牲。”宫铭看着侯嫮如此模样,见她完好无损没有受伤,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打扮成这样,乱糟糟臭烘烘的。”宫铭脸上故意带了点嫌弃,“真是……”
侯嫮一愣,显然没想到宫铭见到她的第一面竟是说她又脏又臭又丑,心里稍微有点不痛快,话说出口也带了点埋怨,“只王爷干净得很,从上京到蔚川,倒像是来游玩的!”
这话可是一点不真切,宫铭哪里有半分游玩的心思?
一收到信件就召集亲兵来此,又是日夜不休地赶路,到了之后整日整日寻她。
可是不重要,宫铭也不会说,不会告诉侯嫮,他有,多担心她。
宫铭看着侯嫮,只笑着,半点也不恼,见侯嫮脸色越来越差,才收了笑意说道:“太师身边那老仆去哪儿了?”
侯嫮正色,“阿姥去收拾那些脏东西了,过会儿就来。”
脏东西,自然说的是姬恪的手下。
宫铭点点头,“蔚川城内可有善易容者?”
侯嫮一愣,“那假的蔚川知府,易容术高超。”
宫铭脸上神色一凛,“假的?”
“嗯。”侯嫮一点头,“方微石信中所说不假,这些日子,本太师虽躲藏着,可也打听了不少消息。”
“前段时日,蝗灾确实严重,那知府邓万勇,不顾百姓,恣意妄为,实在是当罚!可是——”侯嫮话音一转,“现如今的邓万勇,却不是那个邓万勇!”
“是姬恪的手下!”
宫铭一敛眸,心下百转,“姬恪要将蔚川收服,在此地休养生息!”
侯嫮点头,“是!”
“因此,我才特意写信书于王爷,姬恪在此,他想抓我,可是……本太师,也想将他在此诛灭!”
这才是侯嫮的目的。
不是害怕自己出事,更不是想要个后盾让自己安心,既然发现了姬恪可能存在于此,不杀了他,怎么对得起她的千里迢迢奔波至此呢?
真要让姬恪在蔚川扎了根,日后好与姬辛作对?
开什么玩笑!
宫铭看着侯嫮,突然笑了一声,“所以说,太师要求本王抓捕赵王余孽姬恪,太师……”
“有求于本王!”
最后五个字,宫铭面带笑意,眼角眉梢都显现着好心情,突然叫侯嫮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