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心下摇了摇头,钟招哪里都算好,唯独有一点叫她不喜,就是太过重情!
倒不是说重情重义不好,只是……也要分人的。
姬恪是赵王余孽,他是天越的臣子,二者就注定是对手,是敌人。
因为重情所以对自己的敌人心软不可谓不是愚蠢!
愚不可及!
侯嫮不禁想到了刘思,虽然不知道刘思和姬恪究竟是何关系,但每每姬恪说起刘思眼中都是一片黯然,可偏偏刘思冷漠得紧,好像二人素不相识。
想来二人,应该不是简单的好友这般回事。
刘思太冷漠了,叫她都有些心惊。
自动请缨缉拿姬恪,甚至不惜以己为饵,虽然被她阻止了,可是侯嫮知道,刘思做的出来。
该说不说,刘家风骨在他心中,可太重了些。
其实也早料到了不是?
刘温雅嫁人时,他可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
大抵,是生性凉薄之人?
若是刘思和钟招能中和些……
侯嫮眼睛微弯,大概就是她心中最好的将领人选了。
可惜了。
侯嫮没有再看钟招。
钟招也没有说话,也并不知道,自己在侯嫮心中,或许已经成了一颗半废的棋子。
可入了这棋局的人,哪里真那么容易跳出去呢?
即便是废子,也得发挥最后一点作用不是?
那边姬辛已经练了五六遍剑法,稍稍松懈些,一扭头就看见树下的二人,一坐一立,一紫一白,硌眼得很!
最后一招式完成,姬辛将剑背在身后,眼睛一眯,“你过来!”
这话自然是对钟招说的。
钟招闻言对着身侧的侯嫮点点头,走了过去。
“朕练好了。”姬辛仰着头,眉眼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还有不易察觉的桀骜。
钟招一皱眉,他刚刚还在看姬辛习练,自然发现了他有些招式中间部分衔接并不流畅。
“陛下,臣以为,您应当再练几遍。”
姬辛是背对着侯嫮的,侯嫮看不见姬辛的表情,却能一眼去望见钟招皱起的眉。
陛下说了什么?
“朕就是不练,你能拿朕如何?”姬辛笑眯眯地,说出来的话却实在讨打,可偏偏身份尊贵,钟招哪里敢动手?
可他也有法子,“太师还在一旁,陛下想来是不愿意让太师失望的。”
钟招的声音很淡,可是这话说出来,就差明摆着说要给侯嫮告状了。
姬辛一愣,随即冷笑一声,“钟小将军本事挺大!”
也没有再理会他,一转身又接着练起来,只是开始前留了句话,“钟小将军,你可要站在这里,好好的,看着朕练!”
钟招点头,“自然。”
姬辛手中的剑又动了起来,看到一边站着的钟招,眼睛一凛,剑就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