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好像很喜欢,看起来可怜的人。
容易对孩子心软,容易对卑贱之人宽容,那么……他该适当学会利用这些,不是吗?
太师,这可是你教我的!
姬辛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却并不明媚,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子阴狠的味道。
小德子偶然抬起头看见,又急忙低下了头,陛下……
不可说,不可说。
…………
…………
侯嫮到上京已经有些时日,和去蔚川前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每日上朝,下朝后去紫宸殿批改姬辛的课业,然后帮扶着看些奏折。
只是终归是慢慢把任务交到姬辛手上,回府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早。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天不热,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话。
马车突然缓缓停了下来,侯嫮还未来得及问车外的车夫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了声音,
“太师。”
声音低沉如钟鼓,又带着几分天上月的冷润。
侯嫮垂下的眼睫微颤,素手挑开了车帘,向外看去,“王爷。”
马车外的宫铭骑着马,脸上带着笑,一身黑色衣裳,偏生腰带是红的分外惹人眼,头发也用根簪子半束着,看起来像未及冠的少年郎。
侯嫮眼帘微微往上一挑,“王爷从蔚川回来了?”
宫铭一点头,脸上笑意不减,“嗯”了一声。
侯嫮心下思量愈深。
她可是一直好奇得紧,为何宫铭不和她一起回来,而是在蔚川多留了几日?
只是这话……却不能问,只能猜!
可侯嫮怕是这辈子也猜不到,宫铭不和她一起走,是因为受了伤,是因为那日护她,而受了伤。
一点是伤口未愈合不易骑马上路,一点是因为怕她发现。
可宫铭是做了好事不要好处的人?
也不是。
这不是……那日和侯嫮讨了茶喝?
侯嫮看着骑着马的宫铭,打完招呼以后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蹙了眉,“王爷还有事?”
宫铭咧嘴一笑,头凑近了几分马车,带出点痞气来,“那日在蔚川,太师可是说了,回京以后,要再为本王沏一壶茶的!”
侯嫮一愣,她确实说了这话,所以宫铭今日……是来讨茶喝的?
堂堂摄政王,他的王府里要什么茶没有,怎么偏生惦记着候府里的茶?
只是侯嫮心里埋怨着,面上却带着温和的笑,“王爷是想今日喝?”
宫铭故作矜持地点点头,“本来也没想着,只是碰巧看见了候府的马车,又骑马觉得有些渴了,那就喝吧!”
瞎说!
也不知道是谁提前了一个时辰在这条从皇宫回候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马儿要是会说话,定然要狠狠唾他一口!
侯嫮点点头,笑了声,“那王爷就跟上来吧。”
说着,放下挑着车帘的手,二人又被马车隔住。